桌子上,放着一个木箱子。
木箱子里装着笔墨纸砚,还有几十个瓶瓶罐罐。
女帝见状,忙问道:“怎么样?”
女郎中朝女帝行了一礼,这才低声道:“没什么大碍,只是怒气攻心,淤积体内,无法排解。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不要再受气,然后吃饭的时候,吃些清淡的,就行。”
女帝松了口气。
女郎中又来到桌子上,在纸上写了几行字,递给项飞燕道:“少将军,按照这个抓几幅药,每天煎两次,每次小半碗,早晚各给大将军服一次就行。”
项飞燕接过纸张,忙感谢。
女郎中这才朝女帝和太女先后行礼,缓缓退了出去。
项飞燕亲自送女郎中出去。
女帝看了一眼床上的项荣英,朝项飞芸勾了勾手指头。
项飞芸和太女忙跟着女帝走出了卧室,来到大厅外的庭院里。
此时,项飞燕也回来了。
女帝也朝她招了招手。
项飞燕忙迎了上去。
女帝扫视着项飞燕和项飞燕,沉着脸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你们外婆婆气成这样?”
项飞燕看向项飞芸。
项飞芸沉吟了片刻,突然扬起裙摆,直接跪了下去。
女帝忙道:“你有话就说,跪下去做什么?你们项家三姐妹,朕又不是不知道!一直以来,你们都很听话。”
项飞芸却坚持跪在地上,甚至匍匐了下去道:“陛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女帝皱着眉头道:“那你说说看。”
项飞芸道:“臣恳请陛下为臣赐婚!”
项飞燕听项飞芸这么一说,脸色极为难看。
自己这二姐,真的是看中了那男人!
女帝听项飞芸这么一说,哑然失笑道:“主婚?是了,你们三姐妹中,就只有你们大姐成了亲,还有了后代。而你们两姐妹,都没有成亲,而且早已经过了成亲的年纪了。”
“说吧,你看中了哪个大臣的儿子,朕去给你们问问看。”
项飞芸埋头道:“臣恳请陛下赐婚我和方泽。”
项飞燕忙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不敢出声。
四周的空气很是安静。
太女眸子剧缩着。
那个男人!
女帝脸色也刷地下沉了下去。
项飞芸这话什么意思?
赐婚她和方泽?
方泽是什么身份,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自己都想要他!
可是大将军却说他祸国殃民,让项飞燕去试探他的深浅,问出他是否真的掌握竹筒炸弹配方。
如果没有,就杀了他。
现在,项飞芸却要自己赐婚!
这是什么意思?
女帝看向项荣英的卧室,脸上压抑着一丝阴鸷。
项荣英这一出,到底是真的?
还是做戏给自己看?
还是说,从始至终,她也看中了那个男人,想为自己这个孙女谋求,而故意策划这一切?
不过,这个念头一出,她就暂时按捺了下去。
她不愿意相信这个猜想。
项家军一直是历代女帝都仰仗的绝对力量。
她不敢想象,这项家军已经开始变心了!
看来,得慢慢仔细调查了。
挤出个笑容,女帝道:“飞芸,你应该清楚,他之前是什么身份?”
项飞芸道:“臣知道。他是西蜀国八郡王第六子方泽!西蜀国被灭,他流落大周王朝。后来,又被我外婆婆虏到我们大楚。”
“虽然陛下封过他为泽君,但是并没有正式册立文书。”
“而且,陛下也没有和他有过女男之实。”
“陛下也嫌弃他的身份,将他发配白龙寺,又给了他自由。”
“现在,他是一个普通男人。”
女帝听项飞燕如数家珍,脸上划过一丝讥讽道:“看来,你还是真的对他了如指掌啊,调查得这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