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她的眼里,自己竟然连自知之明都无法做到!
这可是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人!
项飞虎却没有被振住,而是加大声音道:“外婆婆,你今天再严厉,我也得说出来!”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你瞪一眼,我就战战兢兢。”
“我长大了!”
“是你教的我,作为项家的子女,作为项家的未来,就要敢于面对一切权威!”
顿了顿,项飞虎继续道:“外婆婆,你既然无法明白自己老了,我就来给你说道说道。”
“第一件事情,那方泽的事情!”
“外婆婆,如果你还年轻,你有很大可能就不会干涉陛下的决定的!”
“陛下虽不是盛世明帝,但也绝对不昏庸。这些年,在她的治理下,大楚蒸蒸日上。”
“她如今不过要一个男人,你为何一定要以‘祸国殃民’这套说辞来阻止呢?”
“的确,我们作为外孙女,都能理解你的好意,但是在陛下和朝廷百官眼里,她们会不会这么认为?”
“在朝廷百官的眼里,她们只会认为我们项家已经无法无天了!”
“她们会觉得我们项家仗着祖辈余荫,不把碧下放在眼里。”
“在陛下眼里,她会认为,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给不了她!”
“她是女帝,信任却需要一个大臣给以,我们设身处地想一下,外婆婆,我们都抱怨你,觉得你老了,成不了事了,你会怎么想?”
“作为臣子,我们项家的祖训难道不是效忠大楚,做好人臣本分吗?”
“你以‘祸国殃民’为由,让陛下拒绝将方泽纳入后宫,你这已经超越了作为臣子的身份了!”
“第二——”
项飞虎看向项飞芸道:“你这里以‘祸国殃民’为由,让陛下拒绝了将方泽纳入后宫,可转眼间,你却同意了飞芸娶他。在陛下眼里,你想过这是什么行为没有?”
“你这是根本没有把她看在眼里!你这是在向她示威!”
“她堂堂女帝把握不住的男人,飞芸一个臣子,又有什么资格把握的住?”
项飞芸站起身。
项飞虎厉声道:“坐下!今日之事,我并非阻止你和那方泽在一起。木已成舟,今日你娶他和不娶他都不能决定任何事情。陛下已经对我项家不满,就算你再你怎么做,也无法抹平她对我们项家的芥蒂。”
转头继续看向项荣英,项飞虎深呼吸了口气,这才将怒气压制了一些下去道:“第三,外婆婆,方泽只是个男人。”
“你处心积虑想要弄死他,你难道不觉得自己疑神疑鬼了吗?”
“我大楚以武治国,为何要害怕一个男人?”
“看看这个世界,除了大周王朝出了一个安平王,还有任何男人成事了吗?”
“你却如此惧怕一个男人!”
长长吐了口气道:“陛下派禁卫统领宋恬恬悄悄搜索我的文件,这已经说明了事态严重。”
“我和飞芸、飞燕商量过,我们只能主动放弃权力中心,以此来降低陛下对我项家的怀疑和抗拒。”
“一旦我项家军真的和陛下起冲突,我们项家数百年的清誉就毁于一旦。”
“大楚必定也会受到重创。”
“我们百年之后,又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
“当然,这些还不够。”
抬起头,看向面色惨白,拿着茶杯的手剧烈颤抖,却依旧一言不发的项荣英,项飞虎沉声道:“那就是外婆婆的告老还乡。”
“这也算是我项家给陛下的一个讨好。”
“外婆婆你离开项家军之后,飞燕会接手项家军,这也是你以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