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天,城外军营中。
吕布让人将一个漏壶放在一旁,而后朝高顺和张杨点了点头。
呜~
低沉的号角突然响起,打破了夜的沉寂。
“紧急集合!”高顺振臂一呼。
“紧急集合!”
“紧急集合……”
顿时这句简单的命令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不一会儿就响彻了整个大营。
原本鸦雀无声的大营突然苏醒过来,士兵们好像蚂蚁一般一个个钻出了营房,纷乱但又有序的朝着指定位置移动。
刚刚好一刻钟,吕布这边的数千人已经集合完毕了。
他们一个个衣装整齐、武器在手,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排排,一个个的百夫长、千夫长在一层层的往上汇报:
“寅虎营丁连应到九十八人、实到九十八人,集结完毕!”
“午马营甲连应到一百零二人、实到一百零二人,集结完毕,请指示……”
再看看自己的五千“精锐”,现在还像一群炸了窝的老鼠一般没头没脑的乱撞,甚至有的人以为是有人偷营了,光着屁股就要往外跑,张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作为一个将军,张杨知道这种夜间紧急集合是非常具有实际意义的。
不但可以保证在夜晚被敌军偷营时可以迅速进行反击,更可以体现出一支军队的纪律性、执行力、甚至是单兵能力。
至于接下来的比较,张杨知道已经完全没有必要比下去了。
他的部队和吕布这段时间练出来的这支精兵完全没有可比性。
不过为了见识见识,张杨还是耐着性子看完了接下来的队列训练、体能训练以及实战操练。
当看到火炮那逆天威力的时候,张杨彻底跪了。
他有些后悔,为何不早早的跟着吕布来徐州,自己非得在河内浪上这几个月有啥用?这不是纯纯的浪费时间吗?
以后自己也不想着要出风头立功劳了,吕布让干啥咱就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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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春城。
一队车马缓缓朝城门走来。
守门士兵忙摇醒了坐在胡床(马扎)上靠着城墙打瞌睡的城门校尉。
“将军!将军!又来肥羊了!”
“啊?”城门校尉睁开惺忪的睡眼站起身来,看着车队伸了个懒腰:“拦下拦下!”
两个士兵答应一声,抽出腰刀来朝车夫吆喝道:“停车!接受检查!”
车队停下,城门校尉一手叉腰一手握着刀柄迈着八字脚晃晃悠悠的走上前去:“哪儿来的!来寿春做什么?车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领队的一个高大青年男子忙走上前去点头哈腰的说到:
“军爷,俺们是从下邳来的,因徐州遭了兵,恐下邳守不住,因而带着一家老小来寿春暂避一时。”
“暂避一时?”城门校尉斜着眼打量了一番青年:“你叫什么?”
“小人太史c……泰石!”太史慈险些说漏了嘴。
“车里都是什么?让我们检查检查!”城门校尉一招手,几个士兵便要上去翻找。
太史慈忙拱手陪笑道:“军爷,车上除了一些细软,还有女眷,您看是不是能行个方便?”
“女眷?行个方便?”校尉冷笑一声:“如今天下不太平!你们说是来避战的,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敌军派来的细作!给我搜!”
“是!”一个士兵不等说完已经冲了上去,直接用刀挑开了第一辆车的车帘。
“啊!”
顿时车中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
太史慈不由得大急,忙拦在车前说道:“几位军爷,还请行个方便,若是冲撞了我家夫人……”
校尉冷笑道:“行个方便?你当我们愿意风吹日晒的在这呆着?
上头有命令,凡是入城车辆人员,都要仔细检查,马虎不得!”
太史慈忙从怀中摸出了钱袋子,从中拿出一块银子双手捧着送到校尉跟前,一脸堆笑道:
“军爷,您看,这不是检查了吗……车上果然有女眷。一点心意,您打壶酒吃……”
校尉看了一眼银子,却没有接,而是把眼光又看向了太史慈手里的钱袋子:
“不行啊!上头有命令,必须要严格检查!赶紧让人都下车,挨着城门排成一排站好了接受检查!
将车上的行李也都打开,我要细细搜查!”
“这……”
太史慈似乎有些不舍,咬了咬牙还是将整个钱袋子都塞进了校尉手中:
“军爷,您看,我们大老远的从下邳来到寿春也不容易,您多少行个方便……”
“哎!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
校尉掂了掂手中钱袋子,心满意足的揣进了怀里:“咳!这经年累月的打仗,谁容易呢?
你别看我们现在站在这里好像没事儿人似的,真打起仗来,不得靠我们守城?”
“是,军爷您辛苦了……”
“行了,进去吧,入城之后不许惹是生非啊!”校尉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