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义和王雄对视一眼,当即领命。
周元沉声道:“此等情况下,军纪是大问题,你们是将军,要严格治下,更要以身作则,让你们去那里是潜伏的,不是欺压老残,侮辱妇女的。”
“记住,任何人敢做违反军纪的事,一律砍头,非常时期,不允许有任何纰漏。”
“哪怕是你们的亲兄弟犯了错,都必须杀一儆百,听清楚了吗!”
石义当即道:“请节帅放心!”
“属下遵命!”
王雄也连忙出声。
周元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沉声道:“你们两个曾是难民,因有中原之乱,方有鱼龙之变。”
“此战结束,尔等便是功臣,切莫自毁前程。”
石义直接跪了下来,磕头道:“属下万不敢辜负节帅重托!愿以人头立军令状!”
王雄也道:“属下也愿立军令状。”
“好!”
周元沉声道:“那你们即刻出发,耽误不得,十日之内,要到达指定地点,安顿下来。”
“到时候,会有人暗中给你们发号施令,记号是一只喜鹊。”
大晋朝堂,金殿之上。
吏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徐世功递上了折子,沉声道:“巡南王进驻封地九个月了,然九个月时间,却遭濠镜佛朗机人劫掠足足六次,抢走财货无数,更俘虏我大晋子民为奴为婢,实乃奇耻大辱,陛下,不可再忍!”
杨国忠也道:“小国寡民蛇蝎心肠,喂是喂不饱的,必须把他们打痛,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天朝上国。”
“陛下,微臣请旨,命粤州水师提督江浩,率军出征,剿灭佛朗机贼寇!”
楚党和浙党都忍不住了,下方群臣会意,自然附和。
“臣附议!”
“微臣附议!”
“请陛下降旨!”
昭景女皇也是眉头紧皱,思索了片刻,最终沉声道:“粤州水师四万人,战船足有八艘,小船更有数十艘,说得好听,却未必打得翻佛朗机的三艘铁皮船。”
徐世功道:“陛下,粤州水师这些年训练有素,未必不可与之一战,况我大晋朝真正需要一场胜利,来大壮国威啊!”
“前日夜晚,邸报传来,周元一意孤行,毫无章法,率领六万大军直扑郾城,试图与郾城守军同归于尽。”
“没有主次,没有谋略,只有一味地莽撞,恐怕已然是大败在即。”
“若无粤海之战以鼓人心,恐怕要嫌弃悍然大波啊!”
大家也都知道了邸报,完全看不懂周元在做什么,好像是寻死一般,聚力一处决一死战,又不分主次,还长途跋涉以疲应逸…兵家大忌,都被他犯了个遍。
邓博尺沉声道:“微臣也附议,请陛下降旨,命粤州水师提督江浩,剿灭濠镜匪寇,以壮国威。”
“同时,请陛下降旨,收回周元剿寇大元帅兼中原大都督之职,另派钦差处置中原事务,以免周元把五军营败光了。”
昭景女皇下意识按住了鼻梁,太累了,太烦了,每日都是这些事,永远无法解决的事。
小师弟难不难?当然难!
张白龙已然成势力,几乎占据整个中原,背靠良田亿兆,农兵百万。
小师弟不过六万人,带着二百万两银子就去了,几乎是以卵击石。
她官妙善再难,也不能怪小师弟不中用啊!
但这些朝臣给的压力太大了,在哪里都找得到说辞,为了把小师弟顶替下来,甚至不惜把粤海拿出来说事。
中原在打仗,九边在防御,两江之乱平息不到一年,现在又想在粤海打。
这些朝臣脑子里只有派系,没有江山社稷了!
楚党、浙党、齐党,现在都想拿小师弟开刀,我该怎么挡啊,怎么压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