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之死,不能装糊涂,得进宫面圣。
杨国忠沉默了许久,才沉声道:“备轿!”
……
“大人!大人!”
王昂急匆匆跑进了房间,也来不及敲门,便吼道:“熊大人,收到中原的情报了吗?到底怎么回事啊!”
熊阔海摆手道:“急什么,情报是真,但未必是事实,现在我要进宫面圣,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王昂连忙道:“天大的事你总该说一句周元是不是还活着啊!”
“大概率活着。”
熊阔海说了一句,便急匆匆走了出去。
一路进了皇宫,递了牌子,慢慢等候着召唤。
昭景女皇现在根本不见人,但听说是熊阔海,她却皱了皱眉头,道:“小师弟的人,或许是有什么大事,让他去太极殿等着。”
片刻之后,熊阔海总算是看到了昭景女皇,当即叩头道:“微臣熊阔海,参见陛下。”
昭景女皇道:“什么事,直说。”
熊阔海道:“锦衣卫传来中原情报,关于忠武伯之死,臣有补充。”
昭景女皇面色一变,急道:“你的意思是,内有隐情?”
熊阔海点头道:“忠武伯此前与微臣交好,多有聊起中原局势,他说张贼大势已成,欲灭之当有奇诡之法,不循规蹈矩,方能成事。”
“对于刺杀之道,他深受其害,故知耻而后勇,避免重蹈覆辙。”
“所以此次出征,无生教圣母一直跟随在他左右,同吃同住同行,寸步不离保护,安全应当无碍。”
昭景女皇微微一怔,顿时惊喜道:“你是说李玉婠!”
“正是!”
熊阔海道:“她身份敏感,得知其具体身份之后,属下便一直盯着,可以确定她跟随忠武伯去了,无生教大日法王根本不可能刺杀忠武伯,此情报为真,但事实假矣。”
“属下猜测,这必是忠武伯的诱敌之术,因所谋于兵事,故布疑阵,才有此局面。”
昭景女皇闻言,深深吸了口气,摆手道:“朕知晓了,你下去吧。”
“是,陛下。”
熊阔海缓步退出了大殿,面上已然有了汗水。
第一次单独见皇帝,可谓是一次大的进步啊!
而昭景女皇想起李玉婠,则是真正松了口气,看样子小师弟的确没事,只是在故布疑阵。
那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中原之局艰危,敌我差距悬殊,当真苦了小师弟了。
假死之事,还需配合他才行。
想到这里,昭景女皇道:“小庄,让内务府送一千匹上号的丝绸给忠武伯府,再带点药材补品,以作安抚。”
“让内阁大臣都到太极殿来,共商大事。”
做戏要做足,昭景女皇深知开代朝有不少奸细在神京,这边若是没有配合,小师弟那边就可能被怀疑。
她虽然打仗不如小师弟,但在权术方面,她不弱于任何人。
……
周元化作商人,一连走了十余天,几乎是星夜疾驰,终于到达了嵩县。
客栈什么的,全都没了,花了点钱住进了一个商贾家中,先休息一晚再说。
四个亲卫全部派了出去,化作难民,在嵩县各村寻找石义、王雄占据的村落。
这不难打听,因为四千人实在太多了,一个村根本装不下,他们足足占领了一个镇。
士兵全部融进每家每户,一袋粮食就足够他们说服每一个人。
在这个世道,粮食和命一样值钱,至于什么陌生人,什么安危,都是狗屁,肚子饿起来的时候,才没有那么多的道理。
在第二天中午,周元走进了一个农庄,见到了石义和王雄。
对于两人来说,可谓是吓了一大跳。
“节帅!您怎么…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石义完全懵了。
周元道:“计划有变,我要过来给你们打个招呼,顺便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
详细了解之后,周元却皱起了眉头。
“不是个例,恐怕有上百人,都和寡妇搞到了一起,有人甚至不愿走了,在请求我打完仗之后,留在此地。”
王雄的声音很沉重,咬牙道:“因为涉及到的人多,目前又需要潜伏,我不敢大动干戈,没有杀人。”
周元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这就是人性啊,他们做过难民,失去了亲人,在五军营找到出路,好不容易熬出了头,血气方刚的汉子,又如何抵挡得了寡妇的柔情。”
“一个破房子,一个贤惠的女人,而且是很主动的女人,足够让他们留恋了。”
石义低声道:“节帅,说句实话,这真不怪那些战士。”
“这里的人都太穷苦了,士兵们都是壮汉,寡妇们恨不得出卖一切把他们留在这里,好让家里有个顶梁柱。”
“就连我和王将军,每日都要拒绝许多女人,她们甚至半夜敲门,见面就脱衣,往人的怀里钻。”
“服侍男人那一套,即使再生疏,她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