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笑道:“至少陛下的身子还在。”
昭景女皇脸色发白,小拳头攥紧,恨不得给自己一下:“误事啊!喝酒误事啊!我怎么会给小师弟…哎呀,我怎么能给他跳舞呢,那不是以色娱人吗!”
小庄道:“陛下可不止是跳舞啊…”
“还穿了道袍!”
昭景女皇咬牙切齿说出这五个字,然后一头倒了下去,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发出哀嚎的声音。
“糊涂了,糊涂了啊,我是决定安慰他一下,结果一喝酒,就全然上头了,没拿捏住分寸啊!”
小庄有些迟疑,低声道:“这些难道不是计划好的?”
昭景女皇急道:“才不是准备好的!下个月十六,是师尊的生辰,这是我让内务府做的道袍,要送给师尊的。”
“昨晚脑子一热,突然想到小师弟似乎喜欢这个,就直接给穿上了。”
“我…我一定是疯了!”
小庄苦笑道:“陛下,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还是快起床吧,要上朝了。”
“不去!”
昭景女皇连忙道:“不去不去!我没脸去上朝了,昨晚那般模样,我怎么敢去见小师弟啊!”
小庄道:“陛下,这又躲不掉,况且周元或许昨晚也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的?”
昭景女皇眼睛一亮,随即无奈叹道:“他记性好得很,怎么可能忘,还好我没彻底醉糊涂,否则怕是要被他得手来了。”
“这该死的东西,怎么胆子这么大,连圣君他都敢…”
她说不下去了,只是咬牙道:“小庄,你快去警告小师弟,他若是把昨晚的事说出去,我就让他当太监!”
小庄捂嘴笑道:“我这就去”
昭景女皇道:“别说是我让你去的,以你的名义警告他,他才不怕我呢,偏偏怕你。”
小庄道:“那是因为陛下宠爱他,而我嘛,说揍他那一定是不手软的。”
昭景女皇捂住了连,无奈叹道:“不能喝酒了,以后不能再喝酒了。”
……
这一次早朝,是大晋许多年以来最重要的一次早朝之一,中原的胜局,给了这个走入暮年的王朝一次巨大的振奋,也给了文武百官一个天大的惊喜。
罕见的大胜,自然会有罕见的赏赐,关于如何衡量周元在朝中的地位,内阁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判断。
按照杨国忠的话来说,大晋朝有一个镇国公就够了,没必要再出现第二个。
武勋当道的局面,对于朝廷大局来说是不利的。
这样的看法,他们甚至不需要交流,就能达成相应的默契。
另外还有一点,周元还年轻,不宜荣宠过胜,否则容易生出不臣之心。
基于各方面的考量,作为首辅的杨国忠站了出来,大声道:“陛下,忠武伯携六万大军征战中原,剿灭匪寇三十余万,劳苦功高,正该重赏才是。”
“微臣愚见,可晋忠武伯为一等伯,赏金万两,送忠勇牌匾,五军营等一众将领,皆应提拔。”
“此战之中作出杰出贡献的内廷司,亦不可忽视。”
这些话说得多么漂亮,但全都是没卵用的东西。
三等伯变一等伯有点晕,送钱送牌匾算个屁,道理都被他杨国忠拿捏完了。
昭景女皇都有点不敢看周元,端着声音道:“收复中原,泼天之功,仅仅是从三等伯到一等伯,未免难以服众。”
邓博尺沉声道:“陛下,微臣听闻忠武伯在中原大肆屠杀皇亲,甚至无视云家免死金牌,丹书铁券,此分明为藐视皇权、有辱历代先帝之举,乃是死罪。”
“然鉴于云家作恶多端,该当严惩,故微臣亦不愿以此事上纲上线,责问忠武伯。”
“但此事至少说明,忠武伯毕竟年轻气盛,做事还不够沉稳老练,应当让他再沉淀沉淀才是,也是为了他着想嘛。”
都是官场上的老狐狸,说话一个比一个好听,但肚子里都是坏水。
昭景女皇冷声道:“云家还有脸提免死金牌、丹书铁券?就他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早该为此付出代价了。”
“忠武伯杀他们,乃是为民除害,亦是维护朝廷法度尊严及皇室脸面,非但无过,而且有功!”
“朕思虑再三,心意已决,晋周元为三等忠武侯,领京营节度使之职,拱卫皇都。”
此话一出,杨国忠率先变色,惊声道:“陛下不可!京营节度使乃是军中重职,邱桓接掌不到一年,怎可……”
昭景女皇冷声道:“是那个十倍于敌却遭惨败的邱桓吗?还是让他回金陵吧,朕的皇城还是交给有能力的人比较好。”
杨国忠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他心中已然明了,周元年少封侯,挡不住了。
这一战对于大晋来说实在太重要了,也是陛下登基以来第一次大胜,这种时候,陛下必然偏爱。
几个阁臣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叹息。
昭景女皇看众臣没有说话,才看向周元,淡淡道:“忠武伯,今后恐怕要称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