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手套了件衣服,缓步走出房间,只见阳光明媚,天气非常舒适。
南方就是好啊,冬天都这么暖和,植被都是青的。
伸了个懒腰,庄玄素又气冲冲走了回来,咬牙道:“乔柴青让你去救命,厂子里进官兵了。”
周元冷笑道:“尼玛的,反了他们了!走,庄司主陪我去一趟!”
庄玄素双手叉着腰,道:“不去,关我什么事。”
这个时候你撂挑子不干,我怎么搞?
周元当即笑了起来,低声道:“庄司主啊,这一路走来,全靠你撑着啊,这个时候你可不能不管我。”
庄玄素道:“帮人撑场子这种事,我真没干过。”
周元道:“没事,我有经验,你来就是了。”
两人迅速赶到了染坊,只见数十个官兵已经把大门都贴上封条了。
一众工人全部被赶了出来,乔柴青在一旁跺着脚,满脸都是汗水。
黄作雨腿上缠着木块,坐在轮椅上,静静看着这一切。
周元眯着眼,大步走了上去,吆喝道:“这是怎么了啊!要封我的染坊!”
黄作雨看到他,顿时大喜:“老刘,就是他就是他,这小子打得我!”
捕头回头瞥了一眼周元,上下打量,也没穿金戴银,也没羽扇纶巾,狗屁的大人物啊。
他摆手道:“打人是吧?给我抓起来!”
周元不说话,只是看向庄玄素。
庄玄素心领神会,直接一步跨出,站在周元面前,拿出了内廷司的令牌。
她冷冷道:“内廷司办案,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老刘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内廷司是个什么东西?
完全没听过!
“抓起来!”
他大手一挥,数十个官兵顿时朝周元等人走来。
周元这下也懵了,内廷司的牌子不管用吗?还是说这里确实没怎么流传内廷司的名号?
他连忙道:“庄司主你去摇人,我陪他们去一趟官府得了。”
庄玄素倒是来火气了,直接拔出了手中的剑,冷声道:“我内廷司办案,还没遇到有官府敢阻拦的!”
周元压着声音道:“别搞啊,我不想染坊外流血,传出去不好听,工人都不敢来了。”
“你作为大人物消消气,去摇人为妙啊。”
庄玄素皱了皱眉,道:“那你小心啊!”
周元道:“放心,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们有好果子吃。”
庄玄素咬牙道:“我这就去找人!”
她转头离开,周元就只好举手投降了。
黄作雨被人推着走了过来,眯眼道:“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知道麻烦了?”
周元歪着头笑了笑,道:“黄老板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啊,分明还有一条好腿的,之后可咋办咯。”
“少他妈废话!”
老刘一刀柄戳在周元的背上,当即痛得他龇牙咧嘴。
周元回头道:“小子,我记住你了。”
老刘摆了摆手,道:“收工!”
……
庄玄素直接到了广州府内廷司分部,换上了官服,又带着十几个女卫,没有去府衙,而是直接去了广东布政司。
递出了腰牌之后,仅仅半刻钟,广东巡抚便急忙带着几个人出来迎接。
作为封疆大吏,广东巡抚权力并不小,就算是见到当朝阁老,都不必这么紧张。
但内廷司确实太特殊了,当你见到女卫的时候,往往就是大祸临头的时候。
更何况…这次是司主亲自来。
广东巡抚满脸都是汗水,以为是自己的破事儿全被查清楚了,走路都走不稳。
“庄、庄司主…没想到您大驾光临,是本官有失远迎了,还请…”
要说张韬也是个人物,坐镇广东十余年,遇到事情也不慌。
但脑补一下,内廷司司主从遥远的神京杀过来,找上门…
嘶…
他顿时头疼了。
庄玄素摆手道:“张大人,别客套了,你摊上事儿了。”
什么?贪污秋赋的事,被查出来了?我做得很干净啊!
张韬只觉自己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内廷司的办案风格他很懂,一般是证据确凿才会出手,而且出手之前已经准备好了任何人临死反扑的准备。
当年山西巡抚私吞军饷,被查出来之后想要挣扎,却不知大同、固始的大军早就准备好了。
难道内廷司已经通知了广州守备和闽粤节度使?糟了,出大事了。
张韬面色惨白一片,艰难道:“庄司主…有话好好说,万事好商量啊。”
庄玄素皱眉道:“商量什么!还不跟我一起去救人!”
“救人?啊?”
张韬愣了一下,随即连忙道:“不知庄司主前来,所谓何事?”
庄玄素道:“我保护的人,被你的人抓进衙门大牢了,我亮了牌子都不管用,你们广东还真是无法无天啊。”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