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白家的姑娘,纯粹是白敬塘使的手段,人在官场,身不由己,请岳母大人多多体谅。”
陈氏哼道:“是么?那这位貌若天仙的姑娘呢!”
她看向了李玉婠。
李玉婠也是见过世面的,但被这么一盯着,也莫名其妙有些慌乱,连忙低下了头,悄悄朝周元看去。
周元干咳了两声,才道:“岳母大人,这位是李姑娘,从临安府开始,便与我患难与共,子易不敢相瞒,她是子易的心上人和未婚妻。”
听闻此话,李玉婠身影微微一颤,把头低得更紧了。
心都揪在了一块,又紧张,又窃喜,又有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甜蜜。
陈氏戳了戳周元的额头,道:“你倒是直白,只可惜我家蒹葭还苦苦守在京城呢。”
周元连忙道:“办完案子就回去,好好陪着蒹葭。”
陈氏也没跟他即将,只是笑道:“你啊,是国之栋梁,忙一些是应该的,蒹葭是个识大体的,该体谅你的地方,一定会体谅你。”
“你啊,也该多体谅体谅她,夫妻之间嘛,就是要互相把对方放在心上。”
周元立刻点头称是。
赵诚道:“行了行了,子易现在都什么身份了,你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人家,不合适。”
陈氏掀眉道:“我这是训斥么?我分明是关心他嘛,亏你是金科状元,说话好不讲道理。”
两人又进入了习惯性斗嘴模式。
最终赵诚还是说不过,告饶道:“错了错了,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回吧。”
陈氏这才心满意足,笑道:“子易,岳母去后厨看看,给你熬一碗汤,让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周元惶恐道:“这哪里合适…”
陈氏打断道:“说什么呢,我是你岳母,算半个娘亲呢,给你下个厨怎么了。”
她嘀咕着,缓步朝后院走去。
赵诚这才坐了下来,拍了拍周元的肩膀,笑道:“汗流浃背了吧?你岳母大人手段多着呢,要不然怎么把我吃得死死的?”
“这些年来,我是连小妾都不敢纳一个,你小子比我强多了。”
周元重重咳了一声,道:“岳父大人,先说正事。”
赵诚道:“你说就行了,我和几个姑娘说几句话。”
他看向庄玄素,郑重道:“庄司主,赵某离京快五年了,不知陛下是否安好?”
而周元则是给白家姐妹使了个眼色,带着她们来到安排白家人的院子。
一家人见面,自然是感慨万千,哭诉不止。
白敬塘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眼眶发红。
他对着周元施礼道:“多谢卫国公饶我们性命,白家实在感激不尽。”
周元淡淡笑道:“饶你们性命?白家主啊,你或许还没明白,我这里可别扬州府衙的大牢危险多了。”
“能不能活下去,要看造化。”
白敬塘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看向大门之外的方向。
周元道:“话我不多说了,你们一家人还要团聚,现在你可以想一想,将来怎么报效朝廷了。”
“本质上,是怎么把琼州的海盐发展起来,这件事你要是做成了,那就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陛下会赦免你们白家。”
白敬塘身体巨震,差点没流下泪来,长久以来的绝望,终于看到一点曙光了。
把岳父岳母接过来,主要是周元怕他们有危险,目前的扬州,也只有这座公邸还算安全了,至少这里有人把守。
当然,晚上挡不挡得住进攻,又是另外一说了。
“大人,岳陵康来了,在正厅等着呢。”
关陆前来汇报,这个院子的安保已经由他和章飞负责了。
周元笑道:“你猜他是来做什么的?”
关陆道:“估计是下最后通牒的,对方胆子大,但也怕出事啊。”
“我会一会他去。”
他大步走向正厅,果然看到了岳陵康正悠闲地喝着茶。
看到周元,他也没有行礼了,只是笑道:“这西湖的龙井,味道甘甜,余味无穷,是实实在在的好茶。”
“卫国公觉得如何?”
周元道:“我没什么讲究,井水茶水都能喝,无非是解渴罢了。”
岳陵康道:“在下官看来,卫国公的胃口可没有这么简单,否则也不至于吃了一千五百万两白银还不走了。”
“但是,下官还是想劝一劝国公爷,见好就收,别把事情弄得太大,这几十年来,朝廷派出了至少七八个巡盐钦差,你是收获最大的一个。”
周元看向他,淡淡道:“你可以再说直白一点。”
岳陵康点了点头,道:“当然,毕竟卫国公是见过世面的,那下官就直说了吧。”
“卫国公是陛下的宠臣,是大晋的擎天白玉柱,我们不想把事情做太绝,请卫国公交出十三处盐矿的一切罪证,交出白家所有人,我们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周元道:“否则呢?”
岳陵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