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秦澈问。
“凌晨的时候吧。”林天说，“周老师她一直很胆小，但凌晨那个女鬼出现的时候，她好像有那么一丝……兴奋，虽然很短，但我还是有点怀疑。”
“然后等我审问完那个死胖子的时候，她出现了一次, 所以我才会给她刀，让她杀死那个张老师，但她却没下手。”林天深深吸了阔气，闻着自己手指上的烟味，“我想，她可能是个好鬼吧？”
“好鬼？念念？”秦澈皱起眉头。
“嗯？”
见林天露出疑惑的表情，秦澈开口说道：“被关狗笼里的, 是甜甜, 杀人的，也一直是甜甜，而真正的念念，应该是那个得了白血病死掉的孩子……等等……”
秦澈脑海里忽然闪过之前他和小周老师的话。
【念念很可爱的，我还在红蔷薇中学读书的时候，一到放假，她就经常在学校里玩，让我读故事给她听。】
【但是后来，念念得了白血病。】
“不对啊！”秦澈眉头紧锁。
往昔之眼看到的，是甜甜代替念念自愿关进了狗笼，而同时的，念念也以甜甜的身份继续生活了下去。
从始至终，那個被红蔷薇中学里学生们所熟知的，都是甜甜，何来念念一说？
秦澈猛地回头看向那个捧着教案认真给学生们讲题的小周老师：她在提醒我！
所以那个时候，念念就已经醒了是吗？
秦澈深深吸了口气。
如果没有往昔之眼，谁都不知道其实在甜甜偷了钥匙之后，两人的身份就互换了。
可为什么, 在潘为民给甜甜投食的时候，她不说出事情的真相，而是一直默默承受着呢？
答案只有一个。
她是在保护念念。
可笑的是，念念在受到父母的爱戴之后，压根就没有再回到那个棚屋，也就导致了后续的“笼中怪女”事件。
何其悲哀。
“秦澈……秦澈……”林天小声喊着。
秦澈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
“你怎么了？”林天皱眉问道。
秦澈缓缓摇了摇头：“没事儿，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说着，把自己的推断全都告诉了林天。
“那个女鬼是潘甜甜，她其实拥有凶神的实力，而这黑渊鬼校场景，一切都是因为甜甜的怨念……”林天皱着眉，看向教室里的小周老师，“嗯……那念念存在的必要呢？是阻止甜甜引发红蔷薇大灾难吗？”
“有这样一种可能，但可能需要我们在背后推动。”秦澈说道，“我们得想办法把沉睡在周老师体内的念念唤醒。”
“按照先前的情况来看，好像甜甜一出现在她面前，念念就会醒过来？”林天说道。
“不对。”秦澈皱眉，“念念绝对不会一直沉睡在周老师的体内, 我现在怀疑, 上周的霸凌事件, 她应该是控制了张永桢的身体，从那些受害者的验伤报告来看，他们只是被略微教训了一顿，顶多算是轻伤，而造成他们进医院的，则是后续身上的抓痕。”
“再往后，王强死了……等我一下。”秦澈目光一凝，看向走廊墙上的教室牌，径直推门初三五班。
教室里开着明亮的灯，所有的学生都没有被那遮天蔽日的黑雾所影响，各个都在认真地听课。
那正在讲题的国字脸一愣，看向秦澈：“秦医生，有什么事吗？”
“我找孔星。”秦澈说。
国字脸点点头：“孔星，出去一下
。”
孔星点点头，一阵小跑到了秦澈身边。
“秦医生，我爸爸那边……”孔星有些迟疑地问道，“他帮你了吗？”
秦澈点点头：“现在，外面的事情一直是你爸爸在调查，我想联系他一下，你可以联系到吗？”
“可以的。”孔星点点头，掏出一个黑色的翻盖机，“嗯……就，我妈怕我玩手机，就给我整了个这老古董。”
“挺好的，这不快中考了吗？”秦澈笑了笑。
很快，孔星就拨通了孔文武的电话。
听到是秦澈的声音，孔文武的声音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孔队长，我让您调查的那些学生的家长怎么样了？”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两秒，声音有些沙哑，像是一口痰卡在了喉咙里：“……全死了，那些受害的学生，包括他们的父母，全都死了。”
虽然秦澈早就有预感，但听到孔文武的话的时候，还是被震惊到了。
“经过法医鉴定，所有人的死亡时间相差不会超过5分钟，也就是说，几乎是杀完一个，立即就出现在了另一个受害者的家中。”孔文武沙哑着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秦澈点点头。
“里面呢？”孔文武问。
“死了一个学生。”秦澈说。
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学生了，他现在的思绪就像是一团缠在一起的毛线，怎么都找不到它的两端。
“没问题吗？如果36个小时之内还不能解决的话，官方或许要出动军队来介入了。”
“我尽力。”秦澈说着，挂断了电话。
全死了，还剩一个宿管阿姨王金凤没有确认到，但她现在还活着的概率几乎为零。
因为是老式翻盖手机，孔星从听筒里听到了他父亲的声音。
“秦医生，我有一件事情弄不明白。”孔星很是认真地分析道，“那个鬼既然想杀他们，为什么当时在小树林里的时候不杀他们，反而要等到一周后的今天呢？”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秦澈叹了一声。
他仔细回想着张永桢给他描述的画面。
一个女生没有任何征兆地就对自己的同伴大打出手。
这是霸凌事件的导火索。
而之后，念念又附身在张永桢身上，把他们7个学生全都给揍了一顿。
如果是想要对那些坏学生略施惩戒的话，她完全可以自己吓唬他们，或者是实体化把他们教训一顿，完全没必要附身在张永桢身上。
由此可以推断，潘念念应该没有办法凝聚实体，只能通过附身在人类身上，控制他们才能行动。
也就是说，当时的小树林，还有第二只鬼的存在……
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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