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筱柔醉眼迷离,捧着陈靳的脸如饥食渴般就要亲下去。
出乎意料的,陈靳偏过头躲开了。
他在女人惊诧的目光中,毫不留情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从身上拽下来。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说着,他又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塞进她敞开的衣领里,淡淡说道,“这是我对你的补偿,请你以后忠于自己选择的婚姻。”
“什么?”安筱柔从沙发上滑坐在地,胸前的银行卡顺着她的裙摆下滑摔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脸上的震惊一瞬间化为无法遏制的愤怒,冲他咆哮:“陈靳,你他妈当我出来卖的?”
“没有,”陈靳拿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在房门口顿了顿,淡然地回头望向她,“我只是后悔和你睡过!”
“砰……”一声,门被人无情地关上。
紧接着,房里爆发出女人尖锐的爆鸣声。
“啊……啊……”
安筱柔抱着头疯狂地尖叫着,将一整瓶红酒从自己头顶浇灌而下,眼泪混合着酒水糊了她满脸都是。
她不明白,凭什么安抒抒可以婚内出轨,可以遇到一个那么待她真心实意的人,为什么她不仅不可以,还要被人这样羞辱抛弃?
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爱安抒抒,却没人爱自己?
她倒在红色液体中,痛苦地蜷缩着,抱紧自己,哭得撕心裂肺、声嘶力竭。
她发誓,这一生,即便她发烂发臭,也要将安抒抒踩入淤泥,永世不得翻身!
*
病房里。
安母端着粥如儿时般哄着安抒抒吃下,“乖,你不吃,肚里的孩子也要吃,即便是吐,也要吃进去。”
“妈,是我害了柏霆,我不仅害了他做不成律师,还害了他们家的公司,害了周伯父一病不起……”
安抒抒静静地躺着,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一想到他竟然那么傻,跑去电视台自认是男小三,她整颗心就又酸又胀。
她太害怕了,害怕噩梦中的一切会成真,害怕他会如孩子们一样永远离开她。
“抒抒……”
泪眼模糊间,她看到周柏霆气喘吁吁地出现在她眼前,伸手覆上他的脸颊。
还未开口,他就早已红了眼眶,捧起她的手泣不成声,“还好,还好医生说你没事,你知道我接到电话你醒了时,有多高兴。”
千言万语,道不尽,也念不完,所有的思绪全都融化在两人破碎而又炙热的拥抱中。
安母看着两人不假思索地抱在一起,紧接着又一阵眼神拉丝立马就要旁若无人地接吻,吓得她直直后退两步,逃了似地冲出病房。
直到她关好门站在房门口,她还一阵心脏怦怦直跳,不明白这两人怎么跟两块磁石般时时刻刻都能吸在一起。
她吩咐门口的两名保镖千万要站好岗。
临走时,她终是红着脸硬着头皮嘱咐两名保镖,守夜的时候一定要戴上耳机提神。
保镖点头照做,但心底还是不禁腹诽,听音乐那不是更容易困?
待安母走后没十分钟,安抒抒就收到安母发来的信息。
信息里的几个大字,格外醒目。
“你刚怀孕,都克制点,动作别太大!”
彼时安抒抒还倚偎在周柏霆怀里吃他喂到嘴边的粥,两人看着安母发来的信息,都能想象到安母发信息时满是担忧的神情。
周柏霆吻了吻安抒抒的额头,低声道:“妈说得对,你要克制点,不然你肚里的宝宝会生气。”
“你到底在说什么,谁才要克制点的你说,刚才要不是你舔着唇勾引我亲,我会那么失态,不顾我妈在,就和你和你……”
她臊得说不下去,周柏霆却厚着脸皮接下话茬。
“哦哦,就和我缠绵悱恻吗?可是刚才又是谁说和我亲亲以后就不那么想吐了,胃口也好了?”
安抒抒只觉得脸颊发烫,真想狠狠揉捏他这张欠欠的嘴,但是下一秒他又认真地深情款款起来,让她再也发不出一点火来。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畅想起两人美好。
他说,这次事件的最坏结果就是事务所办不下去,他们所涉及的一些道德层面的事,根本不会被吊销律师执业证。
安抒抒听他说完,眉头也依旧紧皱。
毕竟周氏集团最近也因为这档子事股票暴跌,她的前爷爷、现公公也因此事卧床不起,她难辞其咎。
谁知,下一秒,俞姨扶着周燃深推门而入,两人双双眉开眼笑,周燃深更是没有一丁点的病人样子。
周燃深哈了哈手,从怀里的钱包里掏出一个平安符递给安抒抒,“抒抒,这是当年你俞姨怀柏霆时,我给她求的母子平安符,后来她礼佛就交还给我,现在我将符交到你手里,也希望你和我们周家的血脉一同平安。”
“接下吧,孩子。”
俞姨也在一旁笑容慈爱,示意她收下。
安抒抒盯着手心里带着温度已然褪色的红色平安符,只觉得眼眶酸涩,她哽咽着,第一次改口叫了他们,“谢谢爸妈!”
周燃深两夫妻也很高兴,就连平日里话不多的周燃深此时对着安抒抒也打开了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