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岑廉躺在床上,忽然远远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这声响就在宾馆附近的街上,像是哭叫声又像是笑声,动静不小。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是凌晨两点。
从县局出来之后他们几个一起简单吃了顿饭就各自回房休息,案子的具体情况还要等杨红的血液检验结果出来之后才能确定。
他玩手机玩到将近十二点才睡过去,这才刚刚过了两个多小时而已。
岑廉借着月色从楼上往下看,却什么都没看到。
声音传来的地方应该是宾馆后面的街道,他这个角度是看不到的。
一般来说,大半夜的听到这种声音最好是不要搭理,但身为人民警察,岑廉依旧担心是不是有群众出事了。
于是他很快穿戴整齐,推开宾馆的房间门走了出去。
他在走廊里碰到了同样被声音吵醒的齐延和袁晨曦。
“唐华呢?”袁晨曦问。
“他睡觉死沉,这个分贝吵不醒。”岑廉对唐华的睡眠质量非常了解。
这家伙是能在震天响的呼噜声中睡过去的人,现在这点声音对他来说啥也不是。
“要叫他吗?”齐延看了一眼唐华的房间。
“算了吧,我们先过去看看,说不定就是我们想多了。”岑廉也不是很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出了事。
三人结伴而行,走到宾馆大堂的时候发现灯开着,但是前台已经回休息室睡觉去了。
这种小县城里的宾馆晚上很少有人入住,前台偷偷懒十分正常。
“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大堂这边基本听不到什么,”齐延站在大堂里再次确定,“这后面我记得是一座老师筒子楼和一家老国企废弃的办公楼。”
这是齐延到每一个城市之后的习惯。
他们吃饭的地方距离宾馆后面并不远,所以齐延当时就下意识的观察过后面的建筑。
岑廉对这些印象不深,但是他对齐延非常有信心。
“过去看看吧。”他很快作出决定。
袁晨曦忍不住说道,“我们这种行为像不像是那种鬼片里面作死的炮灰?”
“相信科学,”岑廉嘴上这么说着,其实心里也有些犯嘀咕,“我们要坚持唯物主义。”
齐延没说话,他倒是真不害怕。
作为经常出去徒步爬野山的人,他以往甚至大半夜在山里住过帐篷,那可比现在这情况吓人多了。
三人沿着街道绕道宾馆的后院。
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这次他们都听清楚了,是呻吟声夹杂着其他的声响,包裹着呻吟声的,则是一些奇怪的念诵声。
大半夜的,难道有人在这里做法事?
岑廉越听越觉得浑身不对劲,这声音让人非常不舒服。
“好像就是前面那个院子里,”袁晨曦看了看天,有些惊奇地说道:“今天的月亮好圆。”
齐延拿出手机查了一下,告诉他们今天是阴历十五。
“总觉得这种场面更应该出现在一些玄幻故事里,”袁晨曦顺手拍了一张月亮,“我还有个问题,你们出门的时候都带执法记录仪了吗?”
“放心吧,什么忘了这个都忘不了。”岑廉说完之后就悄无声息的靠近了院子的墙下,距离半开着的大铁门还有几十米。
这个院子以前是木材厂的办公楼,修建时间非常早,外面刷了一层白色的油漆,但是能清晰地摸到里面的石砖。
“大半夜的,这些人在这里读什么呢?”袁晨曦也在听里面的动静,越听越觉得瘆得慌。
呻吟声逐渐变成微弱的惨叫声,岑廉听到这声音之后立刻皱眉,觉得应该是出问题了。
但是他们没办法直接从大门进去。
于是他抬头看了看,发现老楼的窗户基本都没了玻璃,可以想办法从下面爬上去。
袁晨曦也注意到了岑廉正在看窗口。
“徒手爬这个,难度有些大了吧。”袁晨曦也不适合你确定自己能不能爬上去。
岑廉目测了一下高度,示意齐延过来搭把手。
齐延扎了个马步,像桩子一样将岑廉拖了上去。
袁晨曦看着岑廉逐渐接近窗口,确认这个距离自己也能上去。
于是她在岑廉上去之后跟了上去。
齐延在他们准备过来拉他的时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就留在门口守着。
“行,有什么情况你震一下电话。”岑廉也不确定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袁晨曦趁这个时间已经摸到了另外一边的窗口。
这是一件以前的办公室,门锁着。
她推开窗户,确认四周无人之后来到靠近院中的窗口前。
岑廉也跟着过去了。
念诵的声音逐渐变小,岑廉和袁晨曦一起探头往下看,只看到一群背对着他们的人正在念诵着什么,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则是一个穿着白袍子,打扮的像是神父一样的人。
那人的身边还有一个赤着身子的女人,也跪在他面前。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