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绪,仿佛一下又被拉回了两百多年前。
很难想象,当初父母为自己立碑时,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叔祖,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莫寻这次没有祭出飞车,而是袍袖一卷,几人当即消失不见。
襄国并不在南疆五国的势力范围内,此地属于名副其实的凡人国度,纵有山川河流,却限于灵脉稀少,致使天地灵气异常稀薄。
或许也正因如此,使得这里更多添了几分烟火气。
再度回到旬阳郡,莫寻心中已是平静了很多。
昔日的繁华郡城,依旧人来人往。
“叔祖,城中尚有我们莫家人在,不过应该只剩下些疏远的旁系,要不要联系一下?”
这次说话的,是莫逸晨。
旬阳郡是莫氏发家之地,原本是有直系亲属驻守的。
可在莫家突遭横祸后,很多人都受到了连累。
要么被牵连入狱,要么就是隐姓埋名的躲了起来。
在两兄妹离开盛京的时候,莫家基本上所有的直系都在通缉当中。
“先进去看看吧!”
其实对莫寻而言,无所谓旁系或直系。
整个莫氏族人开始大规模繁衍,大致都是从小弟那一代开始的。
数百年过去,城中原有样子已经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唯一不变的,就是依然还在为生计奔波的人群。
莫寻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当初的百草堂。
不过这里,却是早已门庭换新,不知成了哪家主人的私宅。
沧海桑田,恐怕唯有死物才是永恒的。
而拥有过这里的人家,尽皆成了随岁月变迁的过客。
莫寻很想从那宽大的宅院中,找出昔日熟悉的感觉,只是徒有一幕幕曾经的画面,不断在脑中闪现。
一辆豪华马车吱吱呀呀的突然停下。
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个三十余岁左右的中年妇人。
这妇人端庄秀雅,一身的绫罗绸缎,颇具雍容之气。
妇人身后,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气色上病恹恹的,明显是染了重疾。
少年被一个比他大了点的丫鬟搀扶着,虚弱的的下了马车。
妇人先是看了一眼阔气的宅门,瞧见路旁的莫寻一行人后,倒是主动点头笑了笑。
莫寻同样礼貌颔首,谁知那妇人在犹豫了一下后,竟迈步走了过来,朝为首的莫寻福了一礼。
“见过这位先生,几位可是与奴家一样,来找文神医看病?”
宅邸匾额上写着“文府”二字,显然就是这户主人的姓氏了。
莫寻笑着拱了拱手。
“夫人客气,我们只是路过罢了,听夫人所言,这户人家是个郎中?”
妇人露出几分诧异。
“莫非先生没听过文神医的大名?还是说并非本郡人士?”
莫寻若有所思的再次看了眼匾额。
看来此地风水适合行医,两百多年前就是个卖药的,如今则是被一名大夫占据。
“夫人见笑,我等多年不曾回故里,这次只是路过罢了!”
“原来如此!”
妇人轻声呢喃一句,又接着说道:“这也难怪,文神医也是最近几年才传出了不少名气,奴家这次就是闻名而来,想让文神医帮犬子看一看。”
妇人说话间,还很是宠溺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大概是被儿子的病症困扰许久,妇人话头一打开,竟有些止不住了。
莫寻倒也没拦着,就那样在旁细细的聆听。
有多少年,他没有这般悠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