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陈三叔婆只知道孟檀有算命的真本事,但也知孟檀只是肉体凡胎,别人对孟檀有敬畏,她心里却还是把自己当孟檀的长辈的。
但现下,瞧着孟檀周身若隐若现的威势,她害怕了,甚至不敢抬头看孟檀。
瞧见陈三叔婆有些敬畏无措的神情,孟檀愣住,才发觉自己的变化已经很大了。
大到了让人害怕敬畏的存在。
孟檀一笑,主动上前拉住陈三叔婆,“叫三婶担心了,这些事不忙,今日是方妹子家办喜事呢。”
“是呢是呢,她婶子,赶紧吃了席再说,上座都给你留好了,谢天谢地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可给我担心坏了,这几日我可叫这三个孩子瞒得好苦……”
方婆子更是热情了,拉着孟檀就往山下拽,这嘴上是热情了,可眼睛不敢看她,手也有点抖。
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害怕的。
孟檀有些无奈,微微侧头,瞥了一眼崔评。
这厮一直盯着她看呢。
[怎么,认不得了?]
崔评恍然回神,并未言语,只是一笑,便别开了眼,暗道自己失礼。
孟檀倒是多看了崔评两眼,虽然崔评的面貌因着多日没仔细打理,有些邋遢,胡子有些凌乱,但看眉眼,竟也是年轻了几分。
陈长安的儒衫在这人身上,倒衬得这人若山水画般风流,配着那狂草的胡子,气势更是锋利了几分。
言而总之,就是年轻了,变帅了,更养眼了。
嗯,还是她厉害。
起死回生呢!
孟檀眼底闪过精光,她有了这能力,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孟檀心情大好,直到被方婆子带到首座上时,‘唰’的一下,几十双眼睛不善地看了过来。
孟檀:……不敢动了。
“方婆子,这人谁啊!不说好了,这位置是留给七嫂子的吗?”
“是啊是啊,婶子,七婶都没来,你这般做,叫七婶不高兴可不成?”
还有人往坏了猜。
“我瞧这妇人容貌与七婶有七八分相似,莫不是七婶不好了,来不了了,叫了家中小辈来的?”
听到这话,孟檀叹息摸摸脸,年轻是年轻了,但原身那当妈的气质还是在里面的,她始终不是二十出头的美女子了。
“那也不能坐这啊!她是老几啊,一个小辈敢和这般多的晚辈一起坐,什么道理?”
不过还是很令人高兴的,之前听了辛武娘的那些话,她以为村子里许多人背地里都不赞同她呢。
“还有她旁边那男人,瞧着面生,怎么也能坐?方婆子,你咋什么人都往桌上领?”
听着大家伙快吵起来了,方婆子忙扬起声音,“别吵别吵!听听你们说的叫什么话,这就是孟嫂子!我们陈家七房的嫂子!”
“陈四郎,就你叫得欢,这是你七婶!还不快赔礼!”
方婆子嘴里的陈四郎是陈三叔婆的四孙子,是二房家的二小子,在兄弟里行四,年纪与陈长运差不多,跳得欢。
现下一听这话,不由仔细打量孟檀,对上孟檀的眼,被那威严凛凛的气势吓住,一瞬低下了头,却依旧是嘴硬。
“方婶子你胡吣,七婶可不是这番模样,你当大家伙没见过七婶呢?”
“就是啊,方婶子,我们陈家送先祖那次,我们小辈们可都是瞧见七婶做法了,哪里不知道七婶长什么样!”
方婆子急死了,歪头,忙把陈三叔婆拉过来,“三婶,您来说,这是不是孟嫂子,这帮小的没见过年轻时候的孟嫂子,咱们可都是见过的!”
“是!四郎你可给我闭嘴!”陈三叔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一听自己重孙子大放厥词,真是恨不得上去给两下,这倒霉孩子,竟得罪真人!
“你们七嫂子,七婶,回来这几日不见人,是去山上…额修炼了!现下有所成才下山来了!”
“她现下这模样,就是她年轻时候的模样,有啥好大惊小怪的,四郎,还不给你七婶赔罪!”
“咱们这不是也怕有人来冒充七婶吗?”陈四郎嘿嘿笑了两声,干脆利落的朝着孟檀跪下了,结实磕了两个头,“七婶子恕罪,小子冒犯了。”
“无妨,无妨,起来吧。”
她这一出声,可不得了!
现场一片寂静,这三十几年都不能说话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可是奇闻啊!
一个人影立马蹿到了孟檀面前,指着她大叫:“她是假的!”
“我妹妹生下来就不会说话,她现下会说话了!可不就是假的!”
大孟氏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的,一开始她也是怀疑的,可瞧见孟檀眼尾的痣和耳后的红痣,她就知道这人确实是她妹妹。
大孟氏心中嫉妒啊,可是她也知道有这么一个妹妹,对家里好,对家里的孩子更好,她的三郎都是因为妹妹的大仙名头,说到了财主家的女儿。
就连刘同银那个小孽种,也被镇上一个举人看中了要结亲。
可是,就因为这样,家中老头子和儿女们都逼着她和妹妹重新交好,她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