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男子看向端茶汉子,见他整个上半身几乎全部露在外面,忍不住啧啧惊叹。
“一身衣裳差不多割碎完了,身上却连一道血痕都没有,这刀法真是绝了!仲礼,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端茶汉子躬身道:“堂主,都是属下一个人的错,属下把茶碗阵弄成了必应之局。”
“别把责任都自个儿揽着!”锦衣男子怒道:“想仗着人多欺负人是不是?”
众人一起躬身:“属下知错了!”
锦衣男子不再理会他们,看向了顺子,一张脸顿时变得和颜悦色。
“这位就是小师弟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老张在一旁说道:“顺子,还不见过燕京丐帮范堂严堂主!”
老张只传过严曼才几手拳脚功夫,从来不承认他是自己弟子,所以只是让顺子见过严堂主,而不是严师兄。
原来这人就是师父要找的严曼才,顺子朝他抱拳行礼,“李来顺见过严堂主!”
误会已经化解,礼数却不能缺了,顺子向门房、挨打的汉子和端茶汉子一一行礼致歉。
一番寒暄之后,才知道原来门房名叫余通,对典的叫鲁元宗,端茶的叫梁仲礼,后两人是范堂的分坛坛主。
几人都是豪爽汉子,对于刚才的冲突倒也不挂在心上。
梁仲礼打趣道:“没想到小师叔倒是个好裁缝,以后我这一身行头出去行乞,谁都比不过我!”
众人一阵哈哈大笑。
严曼才上前挽住顺子的手,笑道:“小师弟,请随我和张师叔到内堂叙话。仲礼,元宗,你们也过来!”
老张不认他这个徒弟,他只好称之为师叔。
这处院子是个三进院落,极为宽敞,想必是燕京丐帮的总舵了。
到第三进院子的正屋坐定,老张开门见山:“曼才贤侄,我和顺子此次前来,一是带顺子前来历练,二是有要事相托。”
严曼才恭敬道:“师叔请说!”
“我也不跟你客气,一是给咱们师徒俩安排个安静点的落脚地方,再就是派人去津门施密特花园把那些黄鱼和大洋分批拿过来,我已经跟冯礼交待过。老规矩,一部分资助苦难百姓,一部分作为你们的活动经费。”
听了这话,严曼才立即起身向老张致谢,“多谢师叔大力支持,但是弟子办事不力,十分惭愧。”
严曼才眼眶有些湿润,抬起袖子擦了擦,“前年咱们组织弟子中的好手前去刺杀赵其瑞,不仅没有得手,还损失了好几名弟兄。前段日子,咱们的人跟小鬼子的间谍干上了,还损失了一名坛主。”
老张一拳砸在案几上,“小鬼子如此猖獗,必欲对我华夏不利!咱们七尺男儿,就应该人人都像他们一样,甘洒一腔热血,迟早把这些东洋的西洋的,统统赶出去!”
顺子从没见过师父这样须发戟张、横眉立目的样子,不禁气为之滞、色为之动,血为之涌。
严曼才和鲁梁二人再度向老张躬身,齐声道:“弟子定当不负所望!”
当晚,老张和顺子被安排在一处单门独院的小四合院,位置极为隐蔽。
待丐帮众人退下,老张问顺子道:“今个是不是感受到几分江湖的味道了?”
顺子心思细腻,早已经想明白,从一进燕京师父就开始挖坑了,他白了老张一眼,“这是第几次了?”
老张嘿嘿笑道:“这次不是和上次不太一样么!不过你今儿表现真不错,以后你独自行走江湖,俺都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