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自称尖姑,自然在荣门中地位不凡。
男子能称叔,女子能称姑,肯定都是某一区域的瓢把子。
顺子勉强定住心神,开口道:“尖...尖姑,您老就不要跟我这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般见识了,想要什么条件,您老只管开。”
女子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悦,“说什么呢?姐姐哪里老了?我说狗剩儿,你到底是不开窍儿,还是抹不开面儿?”
“都...都不是...”
这女子两只手都不撒开,对于血气方刚的顺子来说,那滋味太煎熬了。
“今儿老娘还就真不信了,要是拿不下你这毛头小子,老娘这么多年真他娘的白混了!”
女子松开右手,一只刀片出现在手中,她挥动手臂,一颗颗盘扣被削开,手法干净利落。
待她手臂落下,身上的旗袍瞬间滑落在左手臂弯,跟她的坤包搭在一起。
顺子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女子蜂腰肥臀,白皙修长的颈项犹如优美的天鹅。
师父所说的“碧玺”,让顺子不敢直视 。
他只感觉到口干舌燥,心口好似被大锤连连重击狂跳不止,嘴唇蠕动想要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时候,他感觉上唇有温热的东西在流动,低头一看,地上绽开一朵朵梅花,自己竟然流鼻血了!
“咯咯咯,果然是个雏,真是有趣!”
看到顺子鼻血流淌,女子笑得花枝乱颤,满脸娇媚道:“狗剩儿,是你自己脱,还是姐姐帮你呢?”
“我...我...”顺子想要拒绝,可心底隐藏的一丝希冀,硬生生把拒绝的话扯了回来。
这个年纪的顺子,对于男女之事自然有过无数次憧憬和向往。
想象中的世界,纯洁而又朦胧,绝没有这么直接。
他从内心深处想要拒绝,却发现自己手臂酸软,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女子笑意更浓,手臂一挥,削去顺子马褂上的盘扣。
“狗剩儿放心,尖姑会好好疼你!”
尖姑只是道上对她的称呼,女子的本名叫做俞曼香,本是个“吃攒子钱”的窃贼,因“抹子活”玩的极溜,在道上渐渐闯出了名头。
“吃攒子钱”指专门在娱乐场所等繁华处行窃,“抹子活”则指的是用刀片划开别人的衣袋或者挎包。
俞曼香因为容貌艳丽,体态妖娆,刚出道时同行都称她为尖果儿(燕京话漂亮姑娘),成名之后人人都敬她一声尖姑。
称姑之后,手下有了一批“弟子”,俞曼香胃口渐渐大了起来,成了一名“妖黑”,专对有钱的老男人下手。
“妖黑”是指以骗窃为主的女性窃贼,有的装可怜博人同情,找机会下手偷窃。有的则打扮得花枝招展,以色诱人,只要上当,万贯家财都能被卷得一干二净。
俞曼香就是后者,被她相中的老男人无一不是大户。
之所以选择老男人,是因为这些人太好骗了,她从来就没失手过。有的人恨不得把钱双手奉上,还生怕她不要。
这些人是真有钱,可就是在床上差了那么点意思。
这个年纪的俞曼香,就像一只熟透了的柿子,碰一碰就能冒出水来。
需求不满的她一直想找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子,来弥补心中的缺憾。
而顺子正是她想要下手的“小鲜肉”。
在电车上,当顺子迈步走向她时,她便有所察觉,故意挺胸收腹随车摇摆,等着顺子上前搀扶。
顺子的出手,跟他的外貌一样让她惊艳,解开盘扣时,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