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虽然义气可嘉,却怎么这么傻?两军交锋,对方怎么可能不斩草除根!”顺子摇了摇头,忍不住感叹。
柳如烟也道:“石将军英明一世,最后还是做了糊涂事,他这不是与虎谋皮么?”
老张看了一眼柳如烟,揶揄道:“哟,黑风岭的大绺子还真不简单,都知道啥叫与虎谋皮了!”
柳如烟一巴掌拍在老张肩头,“你少看不起人!后来咋样?”
“翼王最后的结果大家都知道,自然不必说了。那四大护卫分别是张重八,陈子璜,潘永年和秦伯宣。四人是结义兄弟,张重八是俺祖父,陈子璜便是顺子的曾祖。
“张重八轻功独步天下,陈子璜的少林关东拳罕逢敌手,潘永年精通鹰爪拳,秦伯宣擅长螳螂拳,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四人逃出来后,潘永年和秦伯宣雄心勃勃,四处奔走,集结天国战败的兄弟。而张重八和陈子璜则在夔州乡下的两个乡镇比邻而居,相互照应等待时机。”
“潘秦两位屡战屡败,后来就和咱们两家没了联系。
“直到四十多年前,就是俺十五岁那年,变故突起。多年不见的潘永年和秦伯宣突然到访。”
“他们带着两家子侄气势汹汹杀来,逼着俺祖父张重八交出玄铁牌...”
四十多年前的事,似乎不堪回首,老张两眼直直地望着屋顶半天,这才徐徐开口...
1886年春,夔州临江县东河镇。
少年张永泰正在自家的院子里练习家传轻功,窜高伏低,身形飘忽不定,显然轻功已经有了不错的根基。
笃笃笃!笃笃笃!
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正在院子里编竹筐的张孟远冲着正在练功的儿子喊道:“永泰,快去开门,看看谁来了!”
张永泰一溜烟跑去打开大门,门前六人一字排开,他一个也不认识。
“请问,你们找谁?”
这些人个个神情彪悍,一身短打装束。
当先一人六十来岁,一部虬髯十分扎眼,他伸手拍了拍张永泰的肩膀,拍得张永泰浑身剧震。
“幺儿,个头都长这样高了!”
虬髯老者随即面孔转向院内,朝张孟远笑道:“孟远,你老汉在家吗?”
张孟远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去,“潘叔,秦叔,你们怎么来了!快点屋里坐,老汉就在后面菜园里,我这就去喊他。永泰,倒茶!”
老兄弟十几年没见,张重八让儿子跟媳妇张罗了一大桌子菜,开了一坛藏了多年的老酒,热情招待。
席间,秦伯宣敬了张重八一满杯,开言道:“大哥,你怎么日子还是过得这般清苦?守着那么大一个宝藏,亏不亏啊?”
虬髯老者潘永年附和道:“就是啊大哥,四弟说得对。咱们哥几个把那宝藏掘了,都过过富家翁的日子,也不枉咱们当年陪着翼王出生入死一场。”
啪!
张重八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语气变得严厉:“老三,老四,你们两个想得倒是好巴适!当年翼王跟咱们怎么说来着?”
秦伯宣陪笑道:“大哥,这些年我跟三哥也水里火里都闯了,还差点丢了性命。就不兴咱们也过几天安稳日子?”
张重八道:“都是有手有脚、全须全尾的,咋就过不了安稳日子?若是有人举起驱除蛮夷的大旗,咱们这宝藏就捐给他,可不能自己拿来享福了!”
潘永年捋了捋胡须,一巴掌拍在桌上,猛地站起了身。
“大哥,这宝藏是咱四个人的,取出来咱四人平分。你的那一份爱给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