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轻功厉害,渐渐在道上闯出了名头,直至后来当上了宏门飞龙山红旗五爷,兼任了隐堂堂主。不管职位高低,张永泰从未放弃过报仇的念头。
手下有了大批兄弟,张永泰四处寻找潘家、秦家下落,可这些人都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就连陈克昌,也是杳无音信。
直到遇到了顺子,他才知道陈克昌一直隐居在荆涂镇,然而那时陈克昌已经仙逝。
经历了江湖的风风雨雨,生死仇杀早已看淡,但是埋藏在内心深处四十年的愧疚,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守护顺子平安。
好在顺子年纪虽小,却一点也没长偏,跟陈家老辈人一样,正直,倔强。
听老张一口气说完这么多事,柳如烟柳眉倒竖,怒道:“潘秦两家的后人,最好不要落到老娘手里!”
顺子在一旁早已红了眼,他重重一脚跺在地上,“师父,您老好好养伤,宝藏不宝藏无所谓,这个仇俺陈智信一定要报!”
老张叹了口气,对顺子道:“陈叔虽然隐居,估计从没停止过寻找他们,你爸妈的离开,应该也是跟这个有关。抓住段天明这条线,就不怕找不到他们。顺子,知不知道你爹娘去了哪里?”
“当年的事实在记不清了,”顺子抬头看了屋顶半天,才满脸狐疑地吐出几个字:“好像是申什么...对了,还有十六铺!”
老张和柳如烟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是申沪市!”
“顺子,你明日就去申沪,尽快找到你的父母,不要让他们遭了贼人暗算!”
顺子看了眼师父和师娘,摇头道:“茫茫人海,一时半会也不容易找到,不急在一天两天。倒是这地方,你们不能再住了。万一哪天段天明杀个回马枪,可就不好了。”
年纪越长,顺子的心思越密,做事也愈加谨慎。
柳如烟怒道:“那小子要是敢来,看老娘不打得他脑袋开花!”
老张微笑看着顺子,觉得他经历过这件事之后,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
他转头对柳如烟道:“你这老娘们成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还是顺子说得对。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柳如烟咯咯一笑,“哟,还知道自己是贼啊?”
老张白了她一眼,问顺子道:“你觉得咱们去哪里合适?”
看他的眼神,顺子就知道他心里早已有了主意,只是怕师娘反驳,想借自己的嘴说出来。
顺子故意沉思了一会,说道:“师父的伤不能多耽,咱们今日启程,先去淮泗城的教会医院找洋大夫看看。然后就去俺老家,把祖宅赎回来,以后你们就住在那里。正好俺也要回去打听打听,俺爸妈有没有回来过。”
他短短几句话,就把所有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柳如烟不由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柳如烟只要跟老张在一起,其实到哪都无所谓,但还是忍不住嘀咕道:“住在那个破镇子,成天还要装模作样的做个普通老百姓,还不得给人闷死!”
老张道:“住在这个破山沟子里你就不闷?”
“这里多自在,只要老娘高兴,放枪打猎,想咋地咋地!”
卧牛谷就跟世外桃源一般,突然要离开,柳如烟是打心眼里舍不得。
顺子看二人打了一会嘴仗,狡黠地眨了眨眼,朝柳如烟笑道:“师娘,当年赵财主花五块大洋,就从俺手里把宅子买了去,哪有这样趁火打劫的!这个场子咱们要不要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