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顿时柳眉竖起:“那必须滴!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谁都敢蹲咱们头上拉屎了!”
她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说走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当日午后,三人就赶到了淮泗城,到教会医院找大夫看了,老张右臂断骨接得让洋大夫都直竖大拇指。
倒是左臂的伤势让洋大夫直摇头,重新给老张做了手术,说是恢复到原样希望极其渺茫。
对此老张早就有心理准备,倒也不怎么失望。
第二天,三人早早起床,坐小船渡过淮河,雇了一辆马车,晌午时分便赶到了荆涂镇老西门。
顺子到街上买了些酒菜,又割了十来斤猪肉,三人一起来到了袁叔家。
袁婶见顺子长高了不少,出落成了大小伙子,满心高兴,不住口称赞:“从小看大,打小俺就知道顺子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出息!”
袁叔在一旁搓着手陪笑,一脸憨厚。
顺子介绍了双方认识,只说老张和柳如烟是自己干爸干妈,随后朝袁婶笑道:“袁婶过奖了,这些年在外面,多亏了俺这干爸干妈照顾,不然早饿死了!”
说话间,袁婶已经摆好了酒菜,招呼众人落座。
顺子问道:“袁叔袁婶,这几年俺爸妈回来过吗?”
袁叔两口子一起摇头,“你走的这几年,他们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见顺子眼神中掠过一缕失望,老张劝道:“你爸妈干的肯定是大事,不然你爹临终不会不让他们回来,你不要怪他们。”
顺子微微点头,随即问道:“祥子呢?怎么没见他在家?”
袁婶叹了口气,“这孩子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去年就跟着他那不着调的舅舅出去混世了,到如今一点音信都没有。”
席间老张和柳如烟都没再怎么说话,袁叔是个闷葫芦,好在袁婶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一顿饭吃得倒也不沉闷。
吃完饭,顺子道:“俺干爸身体不好,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把祖宅买回来,以后干爸干妈就住在这,还仰仗叔叔婶婶多照顾点。”
袁叔嘿嘿傻笑:“你这孩子说哪里话,以后都是自家人!”
告别了袁叔袁婶,顺子在前面带路,三人直奔赵财主家。
门房正要阻拦,柳如烟大马金刀往大门正中一站,一脚把大门踹开。
“瞧清楚没!你家顺爷回来了,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柳如烟双手叉腰,一声怒喝。
顺子本想好言好语把房子买回来,反正手里又不缺钱,这样以后师父师娘住在这里也会少些烦心事,没想到师娘一出场,就不给对方留一丝情面。
几年没见,顺子变化太大,门房匆忙之间没认出来,只当有人上门寻仇来了,片刻不敢耽搁,立即进去通报。
赵财主快步流星走了出来,一双眼睛在柳如烟妖娆的身上不停打转,好大一会才注意到旁边站的是顺子。
他神色立即变得倨傲起来,朝顺子道:“你这是想弄往子?当年咱们可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公平买卖!”
不等柳如烟开口,顺子凑到赵财主身边,“赵叔,咱们进屋说话!”
见柳如烟和她身后的老张神色不善,赵财主悻悻道:“都是乡里乡亲的,多年不见,进屋喝口茶也是应该的。”
他家里有人看家护院,对顺子三人并不如何惧怕。
赵财主把三人引进屋,分宾主坐下。他正要开口,顺子把十块大洋拍在桌上,一脸傲气道:“我要把我陈家的祖宅给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