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狐儿,要不咱们去试试?洋学堂里女学生可漂亮着呢!”
顺子知道苦劝没用,随手丢出了一个诱饵。
“啥?试试?哥你说啥呢?怎么叫试试?”
宋颀本已四仰八叉倒在床上,闻言立即像弹簧一样弹起,“学必须上!我还就不信了,上学能比练功还累?”
没想到这招这么好用,顺子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晚上王元申在老沪兴菜馆备下了酒宴,只有冯公则作陪。
顺子知道,王元申这是想知道师父的近况。
席间,顺子捡能说的说了,对师父受伤的事只字不提。
冯公则介绍了申沪荣门的势力分布,以及道上的规矩,时不时说一些江湖趣事,一顿酒喝得十分融洽。
临别之际,王老板一再交待,学业是大事,不能耽误,明天就去报到。
因为有老张的关系在,王元申把顺子和宋颀当成了自家晚辈,说话虽然客气,却有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威严。
第二天一早,顺子早早起床把宋颀喊起来,换了身崭新的西装,前去平章大学报到。
平章大学距离十六铺码头甚近,就在老城厢裕园附近,步行只要二十分钟。
可宋颀磨磨蹭蹭处处耽搁,一直磨叽到十点多,两人才来到学校门前。
平章大学校门高大气派,门前十分开阔,正对着明国路,马路对面就是繁华的法朗西租界。
看着年轻男女学生夹着厚厚的书本进进出出,宋颀有些心虚,“哥,要不还是算了吧了!”
“这就怂了?”
顺子指了指对面马路上趾高气扬的洋人,“连洋学堂都不敢进,还能指望你把洋鬼子赶出去?”
两人迈步走向学校大门,远远看见校门前停着一辆小汽车。
车旁站着一名年轻人,正在拉扯一名女学生的手臂。
“展如,坐我的车,我送侬回家!”
女学生甩开手臂,“展如也是侬喊的?请叫我陶小姐!”
年轻人牢牢抓住陶小姐手臂,脸色变得有几分难看,“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赵锡诚看上的女人,没有谁能逃得掉!”
“无耻!放手!”陶小姐使劲甩动手臂,却没有甩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瞪着赵锡诚,“你再敢这样,我爸绝对不会放过你!”
“少拿侬爸爸出来吓唬人,侬要是惹得我不高兴了,就让我爸把侬家的产业给收购了!”
赵锡诚用力把陶小姐向车里拉扯,却感到手臂传来一阵剧痛,同时耳边一个声音响起:
“这位小姐让侬放手,侬没听见?”
“侬他妈谁啊!”赵锡诚见顺子面相陌生,便不再放在眼里,“敢管老子的事,侬活得不耐烦了?”
顺子手上加力,赵锡诚痛得差点流出眼泪,松开了拉着陶小姐的手,朝车里大叫:“德拉,侬是聋了还是瞎了!”
陶小姐朝顺子道:“你们快走,他不敢拿我怎样!”
顺子站在原地,屹立如山。
车门打开,驾驶位下来一个又高又壮的音度人,凶神恶煞一般。
他快步来到顺子跟前,不由分说挥拳便打。
宋颀知道有架要打,早已在旁边恭候多时,猛地一脚踹在德拉肋下,“臭阿三,在咱们华夏人的地盘上也敢猖狂!”
德拉被一脚踹翻在地,半天爬不起身来。
“别让我在申沪再遇到你们!”赵锡诚恶狠狠看了顺子和宋颀一眼,转身上车关上车门。
德拉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开车带着赵锡诚离去。
陶小姐向顺子和宋颀致谢,并提醒道:“你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不然会有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