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类嗅觉极其灵敏,顺子用的这种隐藏术没有多大用处,他要的只是多争取几秒钟的时间。
荣门盗术五花八门,闯窑堂、跑轮子、趟子活,大多是对人下手。
还有一些不入流的杂偷,专门针对动物下手,而且各有各的绝活。
偷羊用饴糖,偷猪用酒糟,偷牛用豆粕,偷马要挠痒。
唯独对付恶犬,一直没有什么好办法。
有的恶犬训练有素,陌生人投喂肉骨头,它们理都不理。
恶犬把门,是闯窑堂的“手艺人”最为头疼的事情。
犬类最薄弱的地方是鼻子,老张翻阅古往今来所有资料记载,并结合自己的经验,研制出来一种药水,喷在犬类鼻子上有奇效。
飞虎爪,断魂香,发情水。
这三样东西被老张誉为闯窑堂三件宝,其中发情水就是专门用来对付恶犬的。
顺子心思细腻,既然准备出来做买卖,这三样东西,他一样都不会落下。
待三只恶犬靠近,顺子忍不住笑了:两只公的,一只母的,这下有热闹看了!
他手臂闪电般伸出,三只恶犬还没反应过来,鼻子均被喷上了药水。
它们后退几步,分别摇了摇脑袋,两只公狗同时望了一眼母狗,低吼着对峙了不到一分钟,一只公狗落荒而逃。
剩下的两只狗挨挨挤挤磨蹭了一会,欢快地奔向前院草坪。
赵公馆是一栋三层小楼。这样的小洋楼一楼一般都是客厅和仆人居住的地方,藏钱的地方绝对不会在这里。
顺子从黑影处出来,仔细听了下四周动静,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失风,大多是因粗心大意而起。
就像刚才,那三只恶犬若是善叫,这次行动极有可能就算失败了。
确定周边没有危险,顺子从东侧墙边飞身而上,直接掠过一楼,落在了二楼的窗台上。
此时季节已经来到了深秋,但申沪的天气并不太冷,风吹在身上甚至还有几丝凉爽,小楼几乎所有的房间都开着窗。
顺子听到里边毫无动静,轻轻松松翻窗而入,迎面是一条狭长的过道,过道两边所有房门都关着。
他从津门市闯过的那些豪宅来判断,赵公馆这样的三层小楼,二楼应该都是卧室,究竟哪一间是赵有德的,还需要验证一番。
他随手打开左手边的卧室,进去后轻轻掩门,紧贴着墙壁倾听房内动静。
吱呀!
这声音细不可闻,是床垫的声音。
不好,有人要起床。
这个时间点起床,多半是尿憋的。
从房门直接进房间,方便,动静也小。
但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不像是窗口,有窗帘可以藏身,或者退出窗外。
这个时候要是开门,极其容易被发现。
若是被发现,顺子虽然有把握安全脱身,但要是闹出了动静,接下来的计划可就难以完成了。
他急中生智,手脚张开像一只大蜘蛛,撑着门两侧墙壁迅速上移,把身体紧紧贴在天花板上。
啪嗒!
床头灯打开,昏黄的灯光像金色的流水,瞬间溢满了整个房间。
而顺子所处的位置,正是墙壁转角后面的阴影。
在他的左手边是一个玻璃门,不用想,里面肯定是卫生间。
起床的这人十有八九是要上卫生间,这就意味着,他极有可能会跟顺子打个照面。
顺子一阵吐槽,啥破别墅,这卧室连个衣帽间都没有,害得他如此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