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的紧紧贴着你,不停地喂你吃东西,这谁能受得了?
关键宋颀这货说话还专门模仿陶展如的声音,几乎跟本人无异。
声音是好听,但在这个情境下,让顺子几乎有了心理阴影。
到了人少处,顺子用胳膊肘捅了捅宋颀,“小白狐儿,差不多得了,别演得太过分!”
嘭!
顺子用力过大,捅破了一只气球,宋颀一侧的胸部瞬间瘪了下去。
这要是被人看见,可就穿帮了。
宋颀反应够快,立即扑入顺子怀里,娇嗔道:“讨厌,没碰过女人啊,用那么大力干吗?”
他把顺子抵在街边墙上,取出一个气球递给顺子,挤了挤眼,一脸的坏笑。
“吹吧,最好两个一样大,你懂的。”
这次,他倒是没有变声。
看着那张娇媚的女人脸庞,耳中听到的却是哥们的声音,顺子一阵恶心,差点把晚饭吐在他胸口。
从墙角出来,两人叫了一辆黄包车,沿西藏路一直向北,到燕京路下车。
这一带是公共租界最为繁华的地方,洋行林立,各种娱乐场所繁多。
大街上人来人往,两人扮成情侣穿梭其中,一点也不起眼。
两人向西钻入偏僻的牯岭路,右手边是洋人的公墓,这个时候里面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顺子拉着宋颀钻进公墓,躲在一块墓碑后面飞快换装。
转眼间由一对偷情的野鸳鸯,变成了两个拾荒的老头。
如此诡异的一幕,要是有人看见,胆小的非吓死不可。
两人出了公墓沿着长沙路一路向北,越过新闸路,前面就是孙公馆了。
路灯下面的黑影地里,顺子提着半截麻袋,对宋颀道:“还是老规矩,你在外面等。这次与上次不同,我会很快出来,你不要乱跑。”
宋颀一脸讨好地看向顺子,“哥,带我进去呗,让我也看看有钱人晚上都怎么浪的。”
顺子瞪了他一眼,“他家人还没回来,你现在是‘望风’,遇到情况好给我通风报信。再说了,你以为谁家都跟赵家一样?”
宋颀小声嘟囔道:“老是望风,真没劲。”
“你的手艺适合干趟子活,不适合闯窑堂,等你轻功练好了再说。”
顺子扔下破麻袋,从里面掏出一个刚从路边捡的旧搪瓷盆,放在宋颀面前。
“看到孙允南回来,你把搪瓷盆踩碎,我能听得见。”
说完,他转身投入路边黑影地,向孙公馆的后院摸去。
宋颀穿着一身破衣烂衫,守着半袋子垃圾,坐在路灯下面,像极了拾荒的难民。
他斜靠在路灯杆上,一副懒散的样子,任谁看到了都不会起疑。
只是身边的垃圾味道有些让他难以忍受,不知道这么臭的玩意顺子一路是怎么背过来的。
他站起身东张西望,想要再寻摸一辆黄包车,却没有了之前的好运气。
面前的马路一眼望过去,黄包车倒是也有不少,可车主都在。
宋颀悻悻然从路边捡起一个铁罐头盒,夹在胳肢底下,正要再去捡下一个,一辆小汽车从他身旁疾驰而过。
小车过了长沙路口迅速右拐,直奔孙公馆大门而去。
不用想,这是孙允南回来了。
这老东西怎么回来这么快!可顺子才刚进去几分钟,也不知得手了没有。
管不了那么多了,总不能让顺子被人家堵在家里。
宋颀快步来到路灯杆下,把搪瓷盆摔在地上,又狠狠跺了几脚,待跺扁了之后,跟铁罐头盒一起收入破麻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