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下意识的动作,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可顺子清清楚楚瞧在眼里。
他不由心头剧震,难怪这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原来他就是段天明!
尽管他易了容,变了声,一旦识破了那些伪装,只会越看越像。
顺子藏着身后的双手轻轻颤抖,他恨不得立即掏枪把段天明给毙了。
但是此时,并不是下手的好时机。
首先,不能搅了王老板的局。
再者说,段天明也不是易与之辈,仓促之间,未必就能一击得手。
再就是,一旦失败,再想对付段天明,无疑将变得难上加难。
现在有利的条件是,已经知道段天明就在余世通身边。
想要下手,以后有的是机会。
顺子强忍着心中怒火,脸上不露丝毫声色。
直到酒宴结束,王元申朝黄宗启笑呵呵说道:
“黄董,咱们兄弟归兄弟,但是生意场上的规矩还是要讲的。只要钱一到,兄弟我立即放人。”
回去的路上,顺子和宋颀依然与王元申同乘一辆汽车。
此时的王元申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儒雅,半点没有酒桌上滚刀肉的样子。
他朝顺子和宋颀嘿嘿笑道:“你们两个,学到了没有?对付他们那样的人,只有你比他更狠,他才会老实。”
顺子忍不住问道:“这次黄宗启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肯善罢甘休?”
王元申点了点头,“当然不会。只要咱们有实力,不管他出什么幺蛾子,兵来将挡就是。”
另外一条路上,余世通和郑天明驱车向着老城南余家花园疾驰而去。
余世通看了看身侧的郑天明,“郑先生,今天王元申带来的人,有两个生面孔,你有没有看出什么?”
郑天明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目前倒是没看出什么。”
“但是在你问起姓段的飞黑时,那个络腮胡子的眼神,明显有些不对。”
“哦,怎么不对?”余世通顿时来了兴趣。
“那双眼睛里,有嘲讽,甚至还有几分戏谑。这个人肯定有问题!”
“余老板,接下来咱们按照原定计划下点猛料,不怕他们不上钩!”
战事一天紧似一天,旧历新年的脚步也在一天一天临近。
今年的申沪,大街小巷气氛有些肃杀,少了往年的欢快和年味。
大街上的顽童偶尔燃放一只鞭炮,甚至都会引来人群一阵紧张。
很多人因为惧怕战争,开始变得神经质起来。
尤其是那些有钱人,忙着把家里的现金兑换成金条储藏起来。
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
不管到什么时候,还是黄灿灿的大小黄鱼,放在家里比较放心。
毕竟,这玩意才是硬通货。
明天就是除夕了,陶展如和林素不再出来活动,在家陪着父母准备过年。
顺子和宋颀百无聊赖,戴了面具化了妆,到外滩一带闲逛。
外滩外国银行林立,前来兑换金条的有钱人络绎不绝。
宋颀忍不住低声笑道:“哥,咱们弄了几个公董,看来一点没让这些人长记性。把黄鱼放在家里,他们就不怕?”
顺子白了宋颀一眼,“有谁老婆内裤丢了到处说的?总董府被盗,也只有少数人知道而已。”
两人在花七银行对面,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四只眼睛时不时瞄向银行大门。
宋颀见这两天大户人家不停往家取钱,手早就痒了。
决定在过年这两天,再干一笔大的。
顺子经不住他软磨硬泡,只得陪他过来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