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公祖胖脸扭曲,都快哭了。
“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娘们唧唧的,快点拿出来!”
在程松平的催促下,罗公祖只好翻起了口袋。
让程松平失望的是,罗公祖翻遍了所有口袋,竟然连一个铜子儿也没有。
程松平变了脸色,怒道:“罗公祖,你他娘的钱呢?”
这诡异的一幕,让金陵荣门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十分意外。
“不要难为他了,钱都在我这里!”
顺子走到公园里供游人休息的石桌边,从衣袋里不停地朝外掏钱。
大部分都是法币,还有少数银元。
在金陵这样的地方,法币还是比较流行的。
他看向程松平,微微笑道:“刚才一时手热,连罗前辈的钱也给下了。”
程松平脸色陡变,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厉害。
他狡辩道:“小子,你这么做可就违规了!”
顺子知道他会来这一手,笑着反问道:“哪里违规了?你说下了这场子里人的钱,难道罗前辈不在这个场子里?”
罗公祖胖脸上满是羞愧,朝程松平道:“程爷,输了就是输了。输了却不敢认,我罗公祖丢不起这个人!”
顺子和宋颀不约而同看向罗公祖,没想到这个胖子竟然这么光棍,很讲江湖规矩。
程松平讪笑了两声,说道:“好,好,第一场就算是咱们输了。接下来还有两场。”
宋颀嗤笑一声,斜眼看着程松平道:“输了就是输了,什么叫就算?”
程松平对宋颀不予理会,而是看向身边的另一位中年男子。
“复礼,这一场交给你了!”
这名男子名叫严复礼,身高跟罗公祖相仿,但身材截然不同。
精瘦精瘦的,就连脸上也没有二两肉。
好似湖面上一阵风吹来,便能把他吹走。
但这人的一双眼睛精光闪闪,格外有神。
他向前跨出一步,从衣袋中掏出一副崭新的扑克,单手把扑克牌洗得哗哗作响。
严复礼冷冷看了顺子一眼,随意在扑克上翻出一张,摊在顺子面前。
“这张牌,你记住了没有?”
顺子扫了一眼,是一张梅花9。
他疑惑地问道:“这位先生,咱们比的是手艺,可不是千术,你确定拿扑克牌跟我比?”
严复礼以为顺子这是怕了,忍不住哈哈一笑。
“小子,我不妨告诉你,老朽的这套玩法,不仅考验的眼力,还考验记忆力。怎么就不是荣门手艺了?”
你要硬是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
顺子点点头,说道:“先生,你说怎么比?”
严复礼道:“你站到我对面一丈远处,能把我的牌接下来,并且准确亮出刚才的这张牌,便算你赢。”
“就这么简单?”
“简单吗?”严复礼一双小眼睛向上一翻,懒得再理顺子。
小子,有你哭的时候。
“好,既然你要这样比,依你便是。”
顺子应了一声,站到严复礼对面一丈处,两只眼睛紧紧盯着他手中的扑克。
“小子,看好了!”
严复礼单手把扑克牌洗了几遍,随即双手合拢,猛然分开。
一副扑克在他双手之间,被悬空拉成了一个长条。
如此反复几次,扑克不停拉开收拢,让人目眩。
旁边金陵荣门子弟轰然叫好,第一场输得太惨,他们都想着这一场能够扳回一局。
在一阵阵叫好声中,严复礼手腕猛然一抖,一张扑克挟着劲风,飞向顺子胸前。
飞牌刀!
顺子没想到这个瘦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手劲。
一张薄薄的扑克,在他手里,就好似一柄飞刀。
扑克虽快,但是跟快速飞舞的苍蝇比起来,还是慢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