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声说道:“程当家的,你输了!”
围观的众人,除了宋颀,所有人都还以为顺子没有出刀。
因为顺子的身法和手法太快,他们根本就看不清楚。
顺子话音刚落,只听当当两声,程松平的两柄短刀掉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他的身周飘起一团白雾。
湖面一阵冷风吹来,白雾随风而散。
众人这才看清楚,那团白雾,却是一团团飘飞的棉絮。
程松平此时只穿着单薄的衬衣,身上的棉袍已经被割成了一寸一寸的碎片。
而他的双手手腕,则鲜血汩汩直流。
“罢了,罢了!想不到我程松平一世英名,竟折在一个无名小子手里!”
程松平呆立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语,一双眼睛空洞无神。
整个人就像秋后的衰草,毫无生气,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老头,输得裤子都没了,就是说你吧?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程松平虽然看着凄惨,但宋颀一点都不觉得他可怜。
如果顺子技不如人,现在凄惨的就是他们兄弟。
一向喜欢痛打落水狗的宋颀,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绝好的装逼机会。
程松平惨然一笑,喃喃道:“是我学艺不精,输得无话可说。”
他随即面向顺子,问道:“这位小兄弟,请问您高姓大名,出自谁的门下?”
顺子冷冷看了程松平一眼,心道:现在终于知道说句人话了?
就你这副德性,只怕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真正输在谁的手里。
他只是淡淡说道:“我叫李来顺。我师父的名讳,你还不配知道!”
这时候樱洲小广场上,已经有十几人掏出了小刀,向着顺子和宋颀围拢过来。
他们手里的小刀,跟程松平的短刀一模一样。
这些家伙,应该都是程松平的徒子徒孙。
不等他们靠近,严复礼已经手握纸牌,厉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罗公祖也抬起手臂,摆开了一个门户。
“谁都不要乱动!你们那点微末手艺,也敢出来献丑?是嫌自己活得长了?”
程松平不顾双腕鲜血直流,对着一帮手下厉声制止。
他缓步走到场地中央,环顾了一眼左右,颤声说道:“我程松平活到了快入土的年纪,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我这一双手,算是废了。从此之后,金陵荣门,再也没有我程松平这号人物!”
说完,他不顾手上伤势,迈开脚步走出樱洲,向着玄武门方向走去。
“师父!”
“师公!”
在他身后,传来徒子徒孙的阵阵呼喊。
程松平头也不回,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他那些呆怔的徒子徒孙,这时才反应过来,迈开脚步,奋力追了过去。
看着远去的人群,宋颀骂骂咧咧道:“他娘的不要脸的老东西,不是说抹了自己脖子吗?这就走了?脸呢!”
顺子一边绑着砂袋,一边说道:“他想抹,也抹不成了。”
罗公祖和严复礼双双走近,对着顺子深深一躬。
“多谢李爷手下留情,保全了程爷性命。”
顺子穿好了棉衣,拍了拍手,淡淡说道:“没啥,我只是怕脏了手。”
宋颀瞪大了眼睛,一脸奇怪地看着顺子,好像第一天认识他一般。
这一波装的,逼格简直高出了天际。
连宋颀都在心里自愧不如,暗暗竖起大拇指。
罗公祖和严复礼一阵尴尬,“这...”
严复礼脑子反应稍快,瞬间整理好了措辞。
他上前一步,躬身道:“李爷,您看...咱们金陵荣门也不全是不明是非之人,未必人人都铁了心追随程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