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顺子把川口持史放下,拍了拍他肩膀,用倭语说道:
“川口股长,你这么客气,我怎么好意思,都快上千里路了,真是辛苦你了!”
川口持史脸都绿了,我踏马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他正要开口说话,宋颀在边上催促道:
“麻溜点儿,要个软卧包厢!”
川口持史一脸苦相,点头答道:“是是,这就去办!”
宋颀斜了他一眼,骂道:“你他娘的怎么跟死了娘似的,脸上能不能带点笑?”
川口持史勉强挤出一点笑意,对顺子道:“佐藤先生,请随我来。”
顺子一路严密监视着川口持史,一旦他表情微微有些变化,刀尖便扎进他的肉里。
川口持史受顺子胁迫,不敢有任何反抗举动。
他一身满洲国境警察署的制服,这列火车长期跑山海关,乘务人员都认识他。
火车上管事的,对他都十分客气。
川口持史板着一张脸,对列车长发号施令:“给我找一间最好的软卧包厢!”
列车长躬身点头答应,立即安排下去。
不多会,一名列车员走了过来,把三人领到了一间干净整洁的包厢。
关上包厢门,宋颀指了指川口持史,问顺子道:
“哥,你还真打算把这头猪带到奉天去?”
顺子指了指窗外,笑道:“等火车一开,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哪里放不下他?”
听了两人对话,川口持史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两位爷,你们能不能放过小的,小的家里还有八十岁老母需要侍奉,孩子年龄还小,你们要是杀了我,他们可怎么办?”
川口持史头不停点在地上,像小鸡啄米一样。
顺子冷冷一笑:“他娘的小鬼子,你现在知道自己有幼儿老母了?”
“你看看咱们这些华夏人,他们哪一个没有父母,没有妻儿?”
“你们小鬼子在来咱们华夏时,有没有想过这一点?”
川口持史张口结舌,被顺子怼得无话可说。
愣怔了一会,他伸手掏遍了衣袋,把所有钱都掏了出来。
“我给你们钱,只要你们不杀我,这些钱都是你们的。”
宋颀瞄了一眼,这些纸币面值都不小,十元的有一沓,足有两百多。
五元和一元的钞票,加起来也有好几十元。
没想到劫持个小鬼子,还有意外收获,宋颀立即眉开眼笑。
“好说,好说!还有没有了?”
正说话间,火车开动,一个多小时之后,钻入一片崇山峻岭之中。
顺子朝小鬼子努了努嘴,对宋颀道:
“小白狐儿,这次你来出手!”
宋颀嘿嘿一笑,“哥,那是自然,这种脏活,哪能总是让你出手!”
下一秒,他收起笑容,慢慢蹲下身子,伸手搭在川口持史的脑袋上。
“别杀我——”
川口持史脸色大变,浑身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宋颀咬了咬牙,左手伸出,双手在川口持史的颈间一拧,顿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川口持史脑袋一歪,软瘫瘫地倒在地上。
宋颀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呆愣了半晌。
这种感觉,让他有几分心悸,还有一丝快意,而更多的则是觉得紧张,甚至还有些恶心。
总之十分复杂,还有些想吐。
跟拿起大枪扎小鬼子武士,感觉完全不同。
杀完了川口持史,宋颀颓然坐在铺位上,朝顺子说道:
“哥,你把他扔出去吧,我喘口气。”
顺子发现,宋颀的一双手,一直在抖个不停。
他不久前才有过这种经历,知道这种感受心里不舒服。
这种感觉必须让宋颀经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