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来妈嘴里不停咒骂,却苦了顺子和宋颀。
两人本以为大来妈熟悉这一带的地形,找个隐秘的地方偷偷摸上去。
谁知道这货,到了人家山门前就破口大骂,这不是找死么?
让两人没想到的是,两个绺子不仅没开枪,也没还嘴。
一名绺子一转身,一溜烟向山上跑去。
小绺子来到山寨聚义大厅,一五一十向大当家的谢驼子禀报,没有丝毫隐瞒。
谢驼子一拍椅背,腾地站了起来。
好你个大来妈,仗着自己山头大,人手多,竟然如此欺人太甚!
你他娘的这么骂,不给老子留半点面子,让老子以后还怎么做老大?
谢驼子怒气上涌,一张脸涨得通红。
他强压着心中怒火,问道:“他娘的大来妈,带了多少人手过来?”
小绺子答道:“回大当家的,总共就三个人!”
谢驼子嘿嘿冷笑,“好,很好!今天老子就让他知道,咱们这支绺子,为啥叫做东胜!”
在关东,每支绺子都有自己的名号,他这支绺子取名东胜,就是想压过东边的黑风岭一头。
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终于可以出一出憋在胸中多年的恶气了。
谢驼子对小绺子道:“传令下去,就说谢爷有请,让他们上山!”
小绺子刚走,谢驼子便吩咐道:“大家演武场上准备,看看今个究竟谁把谁的屎打出来!”
很显然,葛老三早已回来,把镇子上的事跟他说了。
当下,山寨上的十七八名兄弟,一起涌向聚义厅前面的开阔地。
也就是谢驼子口中的演武场。
谢驼子让人把太师椅搬到聚义厅门口,正对着演武场。
他今天要好好看着,大来妈是怎么挨打的。
老子不敢弄死你,教训一顿挽回面子,就算黑风岭找来,他也占着理。
谢驼子双手拢袖,笑眯眯地等着好戏上演。
山下。
小绺子到了山口,朝大来妈喝道:“咱大当家的说了,人可以进去,马匹必须得留在山下。”
大来妈立即翻身下马,笑道:“俺还当谢驼子是条汉子,没想到这就怕了!不骑马,老子照样能把你山寨给踏了!”
他大咧咧招呼宋颀和顺子,“宋兄弟,李兄弟,跟俺一起上去。”
刚才在山下,顺子和宋颀已经跟他通了姓名。
大来妈跟宋颀互拍马屁,臭味相投,聊得不亦乐乎。
招呼上山时,自然而然把宋颀放在了前面。
经过山口哨卡时,另一名绺子伸出手臂,挡住三人去路。
“按照东胜的规矩,外人上山不得携带武器!”
大来妈拍了拍腰里的盒子炮,笑道:“枪就在这里,你个小崽子来拿试试!”
绺子立即闭嘴,他的同伴则催促道:“莫要耽误时间,大当家的在山上等着呢!”
小绺子在前面带路,径直将三人领到了演武场。
磨盘岭地形奇特,从山下看一点都不起眼。
到了半山腰,山势猛然变陡,到了山顶,却又变得开阔平坦,好似一个巨大的磨盘。
通向山顶只有一条小道,周围都是陡峭的山崖。
只要在路口布下防卫,绝对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顺子打眼一看,对方气势摆的很足,弄得跟三堂会审似的。
演武场上聚着十三个身强体壮的大汉,五个相对体弱的,则在外围端着枪,严密监视着场上。
谢驼子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地问道:“来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