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把马匹寄存在老王头的牛马行,找了一家酒馆坐下。
柳承道咋咋呼呼,点了一份杀猪菜还觉得不过瘾,又点了笨鸡蘑菇,红烧马口鱼,清炒山野菜。
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
柳承道开怀畅饮,对顺子和宋颀的敬酒,更是来者不拒。
酒过三巡之后,顺子好奇地问道:“师舅,您这大来妈的绰号是怎么来的?”
师娘的这个弟弟,威猛豪爽,怎么会有这个绰号?
难道就是因为一张嘴,老是嘚吧嘚吧个不停?
谁知一提这事,柳承道一点都不嘚吧。
一巴掌扇在顺子后脑勺上,斥道:“小孩子不懂事,不该问的别问!”
“还有,啥师舅不师舅的,太难听!你以后就喊柳爷!”
他这一端起长辈的架子,顺子不好再问,笑道:“俺就是觉得您这绰号,挺别致的。”
比人家矮了一辈,太吃亏了。
宋颀敬了柳承道一杯酒,问道:“舅爷爷,您上山当了绺子,估计仇家不少。怎么就一个人出来?”
柳承道一脸的不悦,把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俺说你们两个小屁孩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长辈的事,别瞎打听!”
顺子和宋颀对望一眼,不由笑了起来。
这肯定是踢到人家疼处了!
不想说就不说,却不编瞎话骗人,这性格两人倒是很喜欢。
顺子和宋颀一左一右走到柳承道身边,一人给他捶腿,一人给他揉肩。
柳承道这才露出了笑脸,“看样子当长辈,是比当兄弟要舒坦!”
见柳承道高兴,顺子趁机问道:“柳爷,啥时候带俺们去黑风岭?俺早就急得抓心挠肝了!”
柳承道嘿嘿一笑,“也就是你,还有这小白脸宋颀,要是别人来,俺还真不回去。”
宋颀问道:“柳爷,为啥呀?”
柳承道指了指顺子,“只要把他带去,一天乌云就都散了!”
顺子还想再问,柳承道却念起了闭口禅,什么也不说。
让他这张嘴闲下来,还真是难为他了。
吃饱喝足之后,柳承道起身,“到牛马行睡一晚,明个一早回山!”
宋颀向柳承道夸赞道:“柳爷,当绺子就是牛掰,吃饭都不用付钱!”
“俺的钱都给你们买马了!”
酒馆掌柜的一听柳承道这话,立即一脸紧张。
难道真遇上绺子吃白食来了?
谁知柳承道看了顺子一眼,继续说道:“跟贼老张的徒弟出来吃饭,你身上那点钱好意思往外掏?寒碜谁呢?”
“麻溜的,把饭钱付了!”
顺子:......
咱俩究竟谁是东道主?
顺子一夜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睡。
马上就要见到师父师娘了,让他心情怎能不激动。
第二天一早,三人草草吃了早饭,出了河西镇,向着黑风岭出发。
黑风岭是摩天岭支脉,位于主峰东南。
山体高度虽不及摩天岭,却十分险峻。
站在山下仰视,只见山高石险,峰壁如削。
除了主峰绝壁之外,整个山体松林覆盖,灌木丛生。
在山下,只能看见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逐渐向上,消失在林间。
三人刚到路口,顺子便听到林中传出一阵轻微的响动。
随即只见柳承道摆了摆手,林中便即归于无声。
原来,这山下的林中,布有黑风岭的暗哨。
沿着小道行出里许,一道山梁横亘于前。
顺子和宋颀以为到这里就没路了,谁知柳承道向左一转,在山梁的正中出现了一道豁口。
豁口两边站着七八名持枪汉子,见到柳承道,汉子们纷纷行礼,面露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