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顺子和宋颀沿里边黑暗处快速向前摸索,不一会便到了宅院门前。
三人远远就能看见,吴宅的大门前亮着惨淡的灯光。
一个小鬼子抱着比自己还高的长枪倚门而立,不停地打着哈欠。
老张指了指对面,说道:“左边侧门进去,是个单独的小院,就是小鬼子养马的地方。”
“大门口站岗的鬼子,一个小时换一次班。瞧这情形,这个鬼子快换班了,咱们抓紧进去!”
顺子和宋颀不由奇怪地看了老张一眼,心中暗道:要偷鬼子的军马,您是认真的吗?
您确定这么做,不是在给鬼子带路?
只怕偷了马之后,小鬼子连汉奸都不用找,直接顺着马蹄印就找到黑风岭了。
谁知老张根本就没打算跟他们商量,直接在后背上披着斗篷。
沿着地面,像一条蠕虫一样,朝着吴宅左侧爬了过去。
三人轻轻松松翻过院墙,刚到院子里,便听到旁边传来小鬼子的对话声。
小鬼子站岗的换班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顺子不由对师父的判断力暗暗佩服。
老张对顺子道:“饲料房里有个养马的老头,镇上的人。看他把马养得膘肥体壮的份上,得给他点教训!”
说完,他不再理会顺子,对宋颀道:“小狐狸,撸马!”
顺子摸到饲料房,里边果然传来均匀的鼾声。
他慢步摸到床前,一手捂住养马老汉的嘴巴,一记手刀狠狠斩在老汉脑后。
老汉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昏死了过去。
这一下顺子下手极重,没个大半天醒不过来。
这样也好,不至于让小鬼子怀疑他监守自盗。
顺子折回身子,就见师父和宋颀二人,不停地给马梳理马鬃,挠痒痒。
宋颀偷过一次马后,动作已变得非常娴熟。
不一会儿,院子里拴着的六匹马,就被他两人伺候得服服帖帖。
也不知老张从哪里弄来了泡豆子,一把一把塞进马嘴里。
那些马乐的,把头往他身上直蹭。
老张看看这些马调理得差不多了,朝顺子做了个手势。
意思是让他从墙上爬过去,把放哨的鬼子给咔嚓了。
顺子指了指宋颀,又指了指自己,问道:“为啥总是我?”
老张没好气道:“你爬墙本事高,还是他叔!”
宋颀问道:“张爷爷,挑哪三匹马?”
老张瞪了宋颀一眼,低声道:“挑什么挑,全都带走!快点儿,把马蹄子裹起来!”
战马可是好东西,老张一匹也不想给鬼子留下。
顺子不敢耽误,翻身跃上墙头,将身体紧紧贴着墙顶,向正门方向爬去。
他身体只是微微起伏,不注意看,根本就发现不了有人在墙头上面。
夜已深,鬼子哨兵扛不住困意,索性把三八大盖上的刺刀取下,把下巴放在枪筒上,眯盹了起来。
顺子单脚勾住墙顶,轻轻把身子探下,双手突然抱住鬼子的脑袋用力一拧。
只听咔嚓一声,小鬼子立即像一滩烂泥一样软倒在地上。
隔壁院子老张耳朵微微一动,便知顺子已经得手。
他立即打开院门,跟宋颀把六匹马全都牵了出来。
等顺子走到身边,老张递给他两根缰绳,“一人两匹,出发!”
说完,老张翻身上马,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拨转马头朝着张庄路方向而去。
顺子和宋颀上马紧紧跟上。
待两人靠近,老张道:“不知二道河子镇的转角子有没有修好,里边住了小鬼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