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他一提马缰绳,兜转马头,奔着镇西方向而去。
二十名队员在身后紧紧跟随,杂沓的马蹄声,在小镇的石板路上传来一阵喧闹。
刘安常赶忙让人给受伤的炮手包扎,找郎中。
他惊魂稍定之后,对着另外三名炮手说道:“明儿这帮绺子还要来,这可怎么办?”
一名炮手道:“牛毛岭的野猫子,是啥山猫野猴子?难道是新起的局?”
另一人道:“没听说过,多半是新起局的绺子。手里有几条枪,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明儿一早咱们就回去搬兵,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谁都敢骑在咱们天照应头上拉尿了!”
旁边的炮手连声附和,一脸的气愤。
第二天一早,两名炮手骑马离开双山镇,渡过牛毛生河,直奔马道方向而去。
晌午时分,天照应大当家的草上飞在演武场上,斜靠着躺椅,端着一杯茶水,慢条斯理喝着。
在他身后,一名身材妖娆的女子,正在轻轻地给他揉肩。
山花烂漫,美人在侧,这日子过得倒是舒坦。
他把茶杯轻轻递给身边女子,嘿嘿笑道:“他娘的,这日子过得真是舒坦,就算是让老子做满洲皇帝,老子也不干!”
女子娇笑着讨好道:“大当家的,您就是咱这登台岭的皇帝,这方圆上百里,谁敢不听您的?”
女子话音刚落,上下两匹快马向着山上飞奔而来。
草上飞见了,不由神色一紧,怒道:“他娘的,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老子说过多少次了?山寨里边,只有几位当家的能纵马,这是把老子的话当放屁么?”
说话间,两匹快马已经到了演武场上。
两名崽子飞身下马,一路连滚带爬来到草上飞近前。
“情况紧急,大当家的恕罪!”两个崽子慌忙跪在地上。
草上飞挥了挥手,“起来说话,啥事惊慌成这样?”
这两个崽子,正是山寨派去刘家大院的炮手。
两人当即把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草上飞腾地椅子上直起身,怒道:“老子管得宽?是不是老子最近没出去活动,都不把老子当回事了?”
“去,把二当家的黑龙,给老子喊过来!”
过不多时,一名剃着平头的壮汉,光着两条膀子,快步来到演武场上。
“大哥,找俺啥事?”
草上飞道:“双山镇那边的牛毛岭出了个野猫子,你知不知道?”
黑龙连连摇头,“咋了?这野猫子不听管教?”
“这个野猫子带着二十来人,十几条枪,就想跟老子抢地盘了!”
草上飞从女子手里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继续说道:“老子给你五十人,今晚就把这股小绺子给灭了。你黑龙要是弄不死一个野猫子,就别他娘的回来了!”
“俺带了这么多人要是搞不死他,以后就改名叫黑蛇!”
双山镇距离登台岭五六十里,黑龙不敢耽搁,点齐了人马,立即出发。
中午时分,草上飞在聚义大厅吃着手抓羊肉,喝着东征烧锅,对三当家的大下巴和四当家的李扁头说道:
“几天没做买卖,这买卖就上门了,还真是想不到!”
大下巴举起酒碗,向草上飞道:“大哥,二哥这次收拾了那支小绺子,非狠狠敲刘大财主一笔不可!”
李扁头嘿嘿一笑:“那是自然,你还真当咱们大哥是活菩萨?咱们打生打死的,图个什么?”
草上飞想了想,阴沉沉地笑道:“不过这小绺子倒是提醒了老子,要是没他们,咱们还真不好意思狮子大张口。”
他端起酒碗,猛喝了一大口,伸手指了指在座的众人,低声道:
“等咱们把野猫子灭了之后,你们几个以后轮流给老子扮演绺子,把这些大户们挨个敲一顿!”
大下巴和李扁头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发出一阵大笑。
众人一起朝草上飞竖起大拇指,“大哥,这计策真是妙啊!”
喧闹声中,山寨的水香急匆匆走进大厅。
“大当家的不好了!黑古洞的王家被劫了,要扬言今晚把李家也给劫了!”
草上飞放下酒碗刚想说话,四当家的李扁头先开口了。
“他娘的,对方什么来头?连老子的老家也敢动?”
水香说道:“派出的炮手回来汇报,说是椴树岭的绺子,名叫一阵风,有十七八个人,不到十条枪。”
草上飞嘿嘿一笑:“刚说生意上门,这生意就连着来了。”
“老四,那是你老家,带五十人过去,把一阵风给老子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