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没好气道:“打了点小胜仗就把政委忘了?尚农,你押着俘虏上山。承道,跟我回喜鹊岭!”
“好嘞!”
柳承道虽然一路奔波,却没有一丝犹豫。
对于李昭水的处境,他也不是很放心。
顺子和宋颀虽然身手不错,却不会带兵打仗,万一出了啥意外,他们两个还真应付不了。
姐弟二人合兵一处,一百七十人多人的马队,在山道上拉开一条长线,向着喜鹊岭飞奔而去。
中午时分,终于赶到喜鹊岭山下。
柳如烟勒住马缰绳,向着山上望去,不由感到有些奇怪。
山上原本像酒旗一样的得胜大旗,已经换上了一面红旗。
红旗随风摆动,上面绣的黄字却没法看得清楚。
她扭头看向来张,“贼老张,你眼神好,看看旗子上面写的啥!”
老张凝神一看,忍不住笑了。
他在柳如烟耳边低声道:“如烟,你太小看弟妹了。”
“咋了?”柳如烟拧起眉毛,“她除了看病,只会跟人讲道理,又不会打仗,俺哪里小看她了?”
老张指了指红旗,笑道:“那面旗子上面绣的是:东胜支队。这个萧致远,估计已经是你手下的支队长了!”
“咋个叫东胜了?”柳承道有些奇怪。
他回头看了一眼队伍里的葛老三,笑道:“葛老三,你要是在俺这里不好好干,就把你踢回老家去!”
葛老三连忙谄媚道:“二当家的,俺就跟着你。不管打鬼子还是打绺子,就俩字,过瘾!俺哪都不去!”
柳承道把桃花眼一翻,骂道:“葛老三,你咋个就匪性不改呢?叫支队长!”
“是,支队长!”
葛老三立即站直身子,行了个军礼。
其余队员见葛老三歪戴狗皮帽,斜插盒子炮,配上这身姿,都觉得有几分滑稽,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老张心中暗自感慨,把这些绺子带成正规军,并不是那么容易。
众人正想移步,远处道路两旁闪出几名持枪的崽子。
远远看到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的柳如烟,一个个把枪背到背后,快步飞奔下山。
“柳司令,政委一直在等着你的消息,快随咱们上山!”
柳如烟呵呵一笑,“哟,崽子们倒是挺上道的,有点联军队员的意思了!”
队伍刚到半山腰,李昭水和萧致远并肩迎了下来。
在他们身后,是顺子和宋颀。
隔着老远,李昭水就开口问道:“大哥,嫂子,战况咋样?”
柳如烟道:“有嫂子亲自出马,那还有啥说的!四个当家的,抓了三个,打死一个,抓了两百多崽子。”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萧致远,问道:“萧大当家的,天照应的绺子,该怎么处置?”
萧致远朝柳如烟微微笑了笑,“总司令客气了,咱们喜鹊岭没出一枪一弹,哪有说话的份儿。”
“再说了,现在得胜已经改名为东胜支队,我萧致远就是您的属下。俘虏怎么处置,全凭您和政委说了算。”
还真让老张给说中了。
柳如烟看向李昭水,问道:“弟妹,咋回事这是?”
李昭水微微一笑,“嫂子,先让队员们上山,咱们边走边说!”
原来萧致远出生在临江县中江镇一带,当地林地密布,萧家世代伐木,家境殷实。
自从倭人进入东北以后,倭国木业财团强行侵占萧家林地,大肆采伐,逼迫得萧家和当地村民无以聊生。
萧致远父母带领村民堵住鸭绿江采木公司大门,想讨个说法,结果遭到倭军守备大队的疯狂镇压。
父母惨死,萧致远带着十几个村民逃了出来,上山当了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