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爷手中有枪,胆气顿时壮了,他直起身,拿枪指着顺子脑袋。
“他娘的,太岁爷头上都敢动土,是嫌活得长了?”
宋颀看着眼前的一切,竟有些呆了。
这个丁爷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从顺子的手上把枪夺过去,这手艺可真不简单。
顺子晃了晃手中的弹匣,嘴角挂着一丝邪笑:“东西到手了都不知道分量,你师父没教过你这一招?”
他手一扬,给了丁爷一个响亮的嘴巴。
在手掌收回时,马牌撸子又到了自己手上。
丁爷只觉着眼前一花,传来咔嚓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黑乎乎的枪口又指到了自己脑袋上。
顺子刚才回头跟宋颀说话,就是故意想试探这个丁爷的手艺。
他要是真有本事,绝不会心甘情愿束手被擒,绝对会想办法反制。
果不其然,丁爷出手了。
手法虽然跟自己一脉相承,但火候却差得远了。
至此,他心中已经笃定,这个丁爷绝对是周孟虎的弟子。
估计是半路学艺,基本功没打扎实。
被一个师侄辈的家伙骂了半天,顺子心里早窝着一团火,这一巴掌打得极重。
丁爷的半边脸立即肿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牙齿都松了好几颗。
但顺子夺枪的这一手,更让他感到惊讶。
跟周孟虎学手艺时,也没见他这样快过。
但他在道上混的久了,心里怂了架子却不倒,咬牙骂道:“小子,你他娘的是真不怕死啊!”
“你他娘的还横!”
顺子又是一巴掌甩过去,打在他另一边脸上。
丁爷见顺子肩膀微微一晃,就知道他要动手,刚想要躲,这一巴掌不知如何就扇到了脸上。
这一巴掌比刚才更重,丁爷感觉满嘴咸咸的,至少有三四颗牙齿已经脱落。
“姓丁的,你给老子听清楚,以后要是再被老子发现,你帮着倭人和满人当官的欺负华夏人,不会让你活到第二天!”
这一巴掌下去,丁爷不敢嘴硬,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这个时候,顺子已经确定,周孟虎不仅当了汉奸,还在满洲国当了大官。
满洲国首都警察厅的特务课长他不知道咋样,但奉天警察厅总监几个字,听起来就感觉牛气轰天的。
顺子不想再跟他啰嗦,朝宋颀努了努嘴,宋颀一记掌刀斩在丁爷的后颈上。
丁爷轻轻哼了一声,身子软瘫瘫地倒了下去。
宋颀看着顺子,嘿嘿笑道:“哥,俺就奇怪你今个怎么用枪了,原来是拿来试探这小子的。”
顺子微微一笑,说道:“来都来了,那就别空手回去,看看有啥值钱玩意儿。”
两人一番搜索,在卧房里搜出了两根金条,三百多大洋,两千多倭币。
其他零零碎碎的金银首饰和零钱倒是不少,估计都是小贼上贡的,两人都看不上眼,直接选择忽略。
跟着顺子做惯了大买卖,宋颀对这点钱有点看不上。
他撇了撇嘴,“都他娘的称爷的人了,就这么点碎银子?”
“你咋知道人家就这一个住处?再说了,五十块大洋一支盒子炮,你算算这些购买多少了?”
听顺子这么说,宋颀连忙过去,想把抽屉里的零钱和首饰打包。
顺子摆了摆手,说道:“咱们没地方立脚,带不了那么多东西,走吧!”
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先把大事办了,再想办法收拾这个周孟虎。
两人出了关帝庙胡同,换了一张人皮面具,向北去北市场,在二十二圣路奉天剧场边上,找了家旅馆住下。
第二天天还没亮,两个人就来到第一小学边上的奉天制麻会社。
翻墙进去转了一圈,在工厂里现身时,两人都是一身制麻会社工作服。
等到工人上班后,两个人把工厂的大大小小车间,包括办公区全找了个遍,就是不见雷振明的影子。
无奈之下,顺子和宋颀重新返回当初来过的织布车间。
见一名女工长相和善,一脸淳朴,顺子靠了过去,在她耳边问到:“大姐,雷振明雷大哥去哪了?”
女工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反问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宋颀在一旁笑道:“大姐,咱俩昨天刚来,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女工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两人一眼,“就是昨天早上的事啊,这事整个奉天城,谁不知道?”
宋颀的笑容僵在脸上,不能再问了,再问下去,这假冒的工人身份可就穿帮了。
“咱们昨天下午才来,所以还不知道。大姐,谢谢了啊!”
顺子给宋颀圆了句场,立即拉着他离开车间。
啥也没打听到,宋颀心有不甘,拧着头朝顺子道:
“哥,难道咱们就这么走了?找谁打听去?”
顺子反问道:“全奉天城谁都知道,还不好打听?”
两人换回自己的衣服,在厂区里找了个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