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泽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缓缓的睁眼,看着上方垂下的明黄色帷幔,意识逐渐回笼。
自己昨天……
好像做了个……有些了不得的梦?
梦……
他现在应该是清醒的吧?
那怎么还能看见梦里的场景?
张世泽一脸茫然。
感知着自己腰部明显不属于自己的重量,他下意识想要起身查看,可才刚刚动了动……
“嘻——”
腰上搭着的那只手,只是轻轻挪了挪指尖,便正好摩挲了一把他最为敏感的腰窝,逼得张世泽浅浅呜咽了一声。
他眼尾殷红,根本不敢相信之前那道沙哑而又带着点明晃晃勾引的声响,居然是从自己嘴里传出来的。
怎么会……
还有刚刚那轻笑……
张世泽猛然觉悟了什么,他动作僵硬的转过头……
果不其然,少女那张熟悉的面容就那般直愣愣的闯入了眼帘。
“醒了?”
单手半撑着上身的曦姮迎着张世泽震撼的目光,笑意盈盈间,原先摩挲着他腰身的指缓缓向上,最终浅浅的用指腹满是亵玩意味的绕着他的喉结轻扫打转。
细密的痒意令张世泽微微张开了唇,他想要说些什么,但开口便是暧昧的喘息声。
曦姮就那般好整以暇的看着好似谪仙一般清冷出尘的美人缓缓羞红了脸。
可即便是再怎么被曦姮欺负着,他也不曾有过丝毫的后撤,甚至于……
张世泽别过了眼,肌肤泛粉的,看似是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却借此将自己脖颈隐秘的彻底贴合在了曦姮手下。
这欲拒还迎的姿态……
曦姮没忍住,唇角微翘。
之前倒是没发现,这张世泽居然这么有趣?
并且……
视线扫过其身上昨夜被自己所留下的红痕,曦姮眼底闪过一线不怎么明显的笑意——
她低头,轻轻咬了咬张世泽近在咫尺的耳垂。
浅浅的啄吻下,连声音都好像沾上了几分暧昧。
“爱卿滋味甚好,朕甚悦。”
滋,滋味甚好?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张世泽瞬间紧张到浑身都好像绷直了起来。
可就在他刚刚做好心理建设,预备转过身面向曦姮说些什么时——
之前还含情脉脉的人,却已然抽身下床。
美貌的少女赤着脚站在床前,浑身雪白的肌肤上,点点红梅四散,一眼便令人有种脸红心跳之感。
可她却好似全然不在意般,伸手从旁边的架子上捞过罗裙,眸眼微垂,神情泰然自若的开始穿了起来。
直到最后佩完腰带,又将裙摆随手整理了一下,看着流苏划过裙尾褶皱,若隐若现后,曦姮方才重新抬眸看向了张世泽所在。
温柔的眼底看似含情脉脉,可当你仔仔细细的探究时,却只能看到一片冷清。
“爱卿,该起了。”
张世泽心口一窒。
先前余下的异样氛围尽数退散,他默不作声的顺着曦姮的话语,一点点从榻上起身。
这一天的下午,似乎依旧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但一向在公务上尽心尽力的内阁第六宰相,却频频在处理案卷时,不由自主的将目光偷偷瞥向上方的女帝。
自己昨夜和女帝……发生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事情。
所以……
女帝现在心里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她又会想怎么处理自己?
自己要被纳入后宫吗?
如果进女帝后宫的话,自己会是什么位份?
是小侍,贵君,亦或者是……
一想起这些,张世泽就紧张的好似心口揣了一头小鹿。
他等啊等啊,就等着女帝和他提起这件事。
但……
曦姮没有。
或许,是因为今天事情刚刚发生,所以女帝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自己呢?
走出宫门的时候,张世泽频频回头,却始终没有等到来自于女帝的挽留。
“陛下……”
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李忠贤低低唤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却张了张嘴也没后文。
这事……
李忠贤也有点看不懂曦姮在想些什么了。
但曦姮也不需要李忠贤看懂。
她淡定的看完最后一本奏折,随便批了个已阅后,便放下了手里的朱笔。
“大选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听曦姮发问这件事,李忠贤自然不再多想其他。
“西方诸侯国共计送入男子一千七百多人,经过我方审查后,初选三百五十九人已顺利安置入竞秀宫,只是……”
“只是什么?”
曦姮挑眉。
“只是尚有一人,臣不知该如何。”
李忠贤没有卖什么关子,他低着头,想起今天自己去御膳房时,求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