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三岁的曦姮艾赛斯帝还能勉强招架住的话,那么当她五岁时,艾赛斯帝就已经彻底放弃了对曦姮的教育。
不是不想教,而是每次都会被曦姮反教育。
以至于琢磨到后来,连达芙妮都看不过去了。
“你说说,你没事你去惹她做什么?”
美貌的贵妇人话语温柔,那字里行间的疑惑更是发自内心。
“你自己不觉得丢人,我都要心疼我家宝贝女儿被你打扰了。”
被达芙妮暴击的艾赛斯帝:……
好在艾赛斯帝的心理素质还是很不错的。
在意识到曦姮根本不需要自己的教导后,他缓缓的,缓缓的将目光放到了其他地方。
嗯——
他干不过神明他还算计不过其他的凡人吗?
带着这种心态,艾赛斯帝在达芙妮的支持下,以自己所在的领地为中心,开始朝着周围的领土发散影响。
像是什么打猎合作啊,良种交换啊,马匹交易啊……一时之间,倒是给领地带来了不少的收益。
唯有曦姮。
她冷眼旁观着所有的一切。
也是在这一年,察觉到自己身体出现了问题的老伯爵快速衰败了下去,于冬天离开了这个世界。
老伯爵葬礼的那一天,天空灰蒙蒙的,还带着点细微的小雨。
所有在外的族人都赶了回来。
尤其是达芙妮的堂兄——出嫁的女儿是不能继承爵位的,而除去达芙妮外,如果老伯爵的遗书没有特指,那么最有可能以血缘获得继承权的,就只有这位堂兄。
瞻仰,哀悼,最后的告别……
直至最后,达芙妮牵着曦姮的小手,一同站在肃穆的教堂内,静静等着神祭司宣读老伯爵经过公证的遗嘱。
“你紧张吗?”
偷偷捏了捏曦姮的小手,达芙妮低下头,那双哭红的眼圈赫然落入了曦姮的眼底。
“你的外祖父离开了,他甚至有可能会抛弃我们。”
“不会的。”
曦姮抬头看着达芙妮。
简简单单三个字,明明没什么特殊的安慰,却叫达芙妮的心立刻平稳了下来。
小小的女孩一直等到自己的母亲平复后,方才继续开口。
“妈妈,您说过,只要我想要的,那么不论是什么,它都本该是属于我的,对吗?”
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达芙妮神情显然一愣。
也就在此时,台上的神祭司正好念到了最后的继承人——“曦姮小姐。”
什么?
曦姮?
是……达芙妮的那个女儿?
全场一片哗然间,所有的目光尽数汇聚与正对视着的母女。
这一刻,看着自己女儿脸上那依旧平静的神情,达芙妮后知后觉的隐隐感知到了什么。
她脸色逐渐复杂起来,可直到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去吧孩子。”
优雅的告别礼放在曦姮身上,哪怕没有做到教科书那般的标准,也令人觉得或许告别礼本该就是曦姮所做的那样的。
达芙妮第一次没有跟在曦姮的身后。
她好似有些恍惚的盯着曦姮离去的背影,眼底复杂间充斥着一抹茫然。
诚然,她的女儿很优秀。
优秀到哪怕此时站到前方,接过属于伯爵权力的配剑,也没有丝毫的胆怯与慌张,就仿佛……她生来就该是被人高高供奉。
但……
也正是这个优秀的孩子,在她祖父的葬礼上,居然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
所以……
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她的父亲,为什么会过世的这么快?
真的是因为疾病吗?
达芙妮心头很乱,乱到她根本不敢深想下去。
可偏偏被她所这么猜忌的人,是她唯一的女儿……
她不想怀疑自己的宝贝,但这一切真的是太巧了,现在想想,自己父亲死前那段时间,最频繁见面的,不也正是曦姮吗?
达芙妮想了很久。
久到月亮高高的挂在了天空上,她还是没忍住内心的煎熬,来到了曦姮的房门口。
就在达芙妮突然想起来,此时的曦姮应该已经睡着,正预备离开时——
“妈妈,门没有锁。”
一道平静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达芙妮心间一跳。
她沉默了一瞬,最后还是推开了房门。
小小的女孩穿着丝绸睡裙,正坐在床上,当达芙妮进门时,恰好做完合上自己手中书本的动作。
就像是……
她早就知道自己会来找她,也早就猜到她会在门口犹豫那么一会……
达芙妮突然觉得自己女儿好像有点可怕。
也正是这种恐惧的情绪催化下,她盯着曦姮的双眼,直白到没有丝毫的停顿。
“你的外祖父是怎么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