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再怎么不愿意,曦思媛还是带着曦父,请了媒公去云家下聘。
那长长的礼单,看的云家主夫手都一紧,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内里恨得咬牙切齿的——他自己个儿清清白白的嫡子还没有找到什么好姻缘,那偏院的小贱蹄子倒是好运道!
昧下彩礼是不敢的,但要这么看着云子渊顺利出嫁,去做他的官家主夫,云家主夫心里又是狠狠的不得劲。
反正女人都薄情,想必那曦姮对着云子渊,也就是一时的上头……不如——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云家主夫冷冷一笑,当天就喊了人伢子过来,亲自花了一大笔钱,挑了三个顶尖的清白瘦马——这些可都是处子,容貌虽比不上云子渊,但也没有差到哪里去,又自小被调教着长大,比那云子渊不知道多会多少花样。
将这三人当做陪嫁,他就只等着看那云子渊的笑话!
敛下眉间的幸灾乐祸,当云家主夫将人带到云子渊面前时,已然换上了一副贴心慈爱的面容。
他用一副好似全然是为了云子渊好的口吻,将这三人交到了云子渊手中。
“你身为主夫,自然是要为曦家女嗣着想的,这三个人可都是我精心挑选,花了大价钱带过来的,一个赛一个的懂事温驯,到时候啊,等你有了身孕,不方便伺候妻主时,他们也好替你照看几分,总比让其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小侍摘了桃子好,是吧?”
云子渊:……
他抿着唇,看着那三个低眉顺眼的青葱男子,开口便想回绝过去,但——
“子渊啊,你这孩子从小就懂事,熟读三从四德的,现如今更是要做主夫的人了,可不能学那些妒夫一样的想着独占妻主,以免让外人看了去,还以为我云家的男人不会教孩子呢?”
一边说着,云家主夫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拿着袖子浅浅掩了掩唇角的笑意。
“你看看,是我忘了,也是,从小到大也没人教你该怎么做个主夫贤内助——”
“……子渊谨记教诲,多谢您费心挑选。”
云子渊一字一顿,手心掐的生疼。
……
云子渊出嫁那天,司长宁坐在酒楼二楼,自上而下的看着那红妆十里。
“哼,小小一个县令,这婚宴排场倒是不小,也不怕那男子折寿了去!一对狗女男!”
身边的小侍看着司长宁不算好看的表情,当即恨恨出声。
“这曦家也是不知好歹,都已经呈上您了,最后居然还敢放任嫡女在外面勾三搭四的,真是猪油蒙了心了,瞎了狗眼,还分不出香臭了!这幸好是那女人还算光明磊落,否则主子您若是真和她结亲了,那往后的日子才算倒了血霉呢!”
司长宁:……
他没有说话,想着调查得来的消息,只盯着游街的花车,双唇抿的死死的。
良久——
久到花车都已经远去后,司长宁方才揽着身前一缕发丝,眼神晦涩。
在皇子和商户之子面前,那曦姮为了避开和皇子的婚约,娶到心上人,不惜做出那般破釜沉舟的事情,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官员嫡女的身份迎娶商户贱籍之子为正夫……这曦姮当真是爱惨了云子渊。
那云子渊,还真是好运——
好运到……
连他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
作为新夫郎,成婚的这天从前夜开始,便是禁食的。
本以为今天忍忍就过了——
却不想……
感受着曦姮借助牵手的动作,偷偷塞在自己袖子里的小点心包,云子渊红盖头下的双眼亮晶晶的。
以至于后续礼成,他被送入喜房后,感受着旁边三个不曾离去的陪嫁,心情都好似没那么糟糕了——他光明正大的当着他们的面,将点心塞进了嘴里。
三个陪嫁:……啧。
你妻主很贴心,很好,但没关系,等会她也就是我们的妻主啦~
……
灌曦姮酒是不可能敢灌的——就她对外那小霸王的名号,可真不是光光用嘴就能传出来的。
你今天敢灌她酒,怕是明天她就敢上门找你麻烦。
因此,在意思意思的沾了沾酒气后,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曦姮顺利的从婚宴上脱身。
然后……
一进喜房,就看到居然还有三个外人的曦姮:……?
她揭开了云子渊的红盖头,又看着还不出去,当真是半点眼力见都没有的三人,眉间微皱。
“怎么,还要我亲自动手把你们扔出去?”
此言一出——
那三人当即跪了下来,娇弱如柳般楚楚可怜的抬眸。
“女郎勿要动怒,我等是正君的陪嫁——今日同正君一起入门,也算是您的小侍……”
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事情的曦姮:……?
她询问的目光看向了云子渊,却见他虽不悦,却还是隐忍的开口——
“我今后既然为妻主正君,合该为妻主女嗣打算,忌妒,贤惠端庄……”
曦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