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间的饭菜很是丰盛,可即便是用完饭,曦姮都带着云子渊上了马车准备回去后,也不见云家主夫露面。
反倒是之前被送回云家的那三名陪嫁守在门口,一个两个的目光幽怨。
啧——
看来云家主夫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啊……
曦姮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云佼佼,回去的路上都为没吃到这段时间云家的瓜而感到可惜。
只是很快——
曦姮就没了想要吃瓜的心情。
“司长宁下帖子邀请我夫郎去游园会?”
把玩着送上府中的请帖,曦姮眉眼微挑。
“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原谅她实在是想不出除了意图出一口被落了面子的恶气外,司长宁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想要邀请云子渊。
“去什么去,去了让我正君给人家欺负吗?”
曦思媛:……
你这个兔崽子别太狂。
“他现在还是皇子。”
哦——
“也就是现在还是皇子了。”
曦姮随手将请帖扔到了桌子上,眉眼之间涌现出几分不耐。
皇族退守到这地界,不是没有原因的。
此界之外渡有一条号称是“天险”的宽大河流,其流水汹涌,只余山路可进,是最为天然的防守屏障。
若想攻入,唯有等冬季天气深寒,河面结一层能容人而过的厚冰——而这也是义军为何按兵不动,与皇室呈现对峙局面的根本原因,他们在等深冬。
“还有七个月,这天下也该易主了。”
也明白曦姮言下之意的曦思媛:……
那问题不就是现在还没有深冬呢吗!
“又不是要你夫郎的性命,忍一下怎么了!”
曦思媛怒目圆睁。
觉得自己这个恋爱脑的女儿怕不是不能要了。
“再说了,大女子何惧无夫?被儿女情长所累,你看看你有做女帝的样子吗!”
曦姮:……
不是——
“谁告诉你我要做女帝了?”
曦姮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
她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曦思媛。
“当女帝,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的比驴多,好的是你应该做的,有什么不好的那铁定就是你的锅,遇到个什么灾年的,转头就说女帝无德,要你下罪己诏,动不动操心有没有人造反……我疯了我做女帝?”
这个世界和她自己的世界本源并不处于完美兼容,她又不准备将这个世界吞并,她为什么要做女帝治理世界?
反正等她占够了自己身为天命之女的女儿便宜,觉得好玩的新鲜感结束,云子渊寿数耗尽后,她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这世界如何全看她那便宜女儿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能给那便宜女儿留下这么多的仿生智能机械人,已经算是她大发慈悲了,你还想她怎么样?
再说了——
“你没听说过一句俗话吗?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朝,到时候随便找个愿意做女帝的上去,自己做个幕后的天下之主,好处全吃,风险全推给女帝不好吗?娘你是不是傻啊,这都要我说?”
确实是没想到这一点的曦思媛:……
就,有点意外,但好像也没那么的意外。
这一把,到底好像还是她格局低了——嘶!
怪不得这兔崽子在背后操纵义军,是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出来,合着她是打着这种闷声发大财的主意!
要不怎么就说着小兔崽子能成功呢!
合着这小兔崽子心是真的脏啊!
这一刹那,曦思媛看着曦姮的目光都变了。
她不由得虚心请教。
“那这次游园会……真不去?”
“这还用说?”
曦姮一脸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曦思媛。
“这肯定要去啊!”
“行,娘相信你,你说不去就……等会?”
曦思媛:……
她浅浅回忆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幻听之后,神情忍不住浅浅扭曲了一下。
“肯定要去?”
你之前可不是这幅嘴脸啊!
你耍别人也就算了,你连自己娘都要耍?
你还是人吗?
“主要是我突然觉得,与其一直避让,不如挑个机会杀鸡儆猴,一劳永逸。”
曦姮理直气壮的,她好似纡尊降贵般重新拿起了那份请帖,笑意轻佻。
“这一场,就算司长宁不想闹,我也得让他们闹起来——”
曦思媛:……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曦姮眸底升起的那抹兴味,她的小心肝就浅浅颤了颤。
颤到最后回了自己的院子,见着了曦父,都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虽然但是——
“夫郎啊,就咱两这脑子,这孩子真是咱两亲生的吗?”
怎么就那么不真实呢?
这种老阴损的性格到底是随了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