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所有人都在讨论天恒即将上阵的挂帅人选。
当天恒帝任命曦姮的旨意下来时,简直和一滴水溅进了油锅没什么差别。
“什么?七殿下?宁安王挂帅?”
“十一岁,这怎么使得啊!他还是个孩子啊!”
“这不是胡闹吗这不是!”
“是啊,依我看,让张将军挂帅岂不比让一个毛头小娃上场的强?”
“屁!该让王将军上阵才是!”
“哎,看来我天恒此次恐怕难喽!”
……
民间是一片担忧,但官员之间……
丞相一听消息,当场堪称是垂死病中惊坐起。
那小混球要挂帅了?
他是想反对的,毕竟那小混球混归混,但终究还是个没有行冠礼的孩子,可——
手在思索的时候下意识习惯的想要摸摸自己的胡须……结果摸了一手空。
丞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留了十几年的胡子,前段时间不是被那小混球因为和别人打赌,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一把给自己剃了吗?
想当初,那小混球还特别嚣张的提前一天专门堵在宫门口,亲口告诉他,明天要来正大光明的从丞相府正门进去搞他的胡须。
出于谨慎,丞相那叫一个严防死守——就差在府门口写明曦姮和狗不得入内了!
结果——他是万万没想到,曦姮这个小混球居然拉拢了他的两个儿子!
就在那天晚上,丞相看着天色,都以为自己已经保住了自己的胡子,都已经想好明天该怎么去嘲笑曦姮的时候!
自己两个儿子,一个引走人,一个给曦姮开门,又是给曦姮带路又是帮着放迷烟,硬生生让他第二天早上起来才发现失去了自己宝贝的胡子啊!
丞相越想越气,越想越伤心,越想越痛心疾首,越想越觉得这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混账孩童欺他丞相老无力……
说真的,要不是曦姮那个小兔崽子不知哪来的怪力,实在是干不过……
等会?
突然想起了曦姮武力值的丞相眼神沉默了一瞬。
他控制不住的开始回想起了曦姮在京都桩桩件件的祸害事迹……
在惊觉这小兔崽子总能以连他们都意想不到的各种手段教他们做人之后……
丞相突然心有余悸的觉得——这小兔崽子要是真挂帅,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显然,其他文官和丞相是一个想法。
至于武将——
曦姮只轻飘飘的问了一句是不是他们皮痒了,就令所有武将陷入了沉默。
自觉自己好像突然就被塞了一个大瓜的文臣们:???
所以——
这些武将该不会都被曦姮上门揍过一遍了的吧?
“多日不见老张,他居然变的这么垃了,连个小孩子都干不过啊?”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看不出来老王已经这么虚了啊?要不要帮他找个大夫?”
……
武将们:……
靠!
拳头捏的很紧,但没有一个上前想要靠着拳头洗刷自己身上屈辱的。
绝对不是因为心知肚明就算他们加一块也不够曦姮打的,而是因为朝堂之上不可放肆!
对!
就是这样,他们绝对只是因为不想殿前失仪而已!
于是他们开始振振有词!
例如什么资历不足,例如什么还是个孩子,例如什么根本没有十一岁小儿挂帅的先例……
对此,曦姮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
“不服气?打我啊?”
并不想当着同僚,尤其是那群文官的面挨揍的武将们:……
于是武将们便开始满口说着一些令文官颇有些耳熟的话来。
“有辱斯文!”
“有伤风化!”
“粗鲁,简直是太粗鲁了!”
……
接着便是一些令文官沉默的,所谓的“我们即便是武将,那也是文雅人”“文雅人怎么能轻易动手动脚的?”……的晦涩难懂的话来,引的文官在反应过来后都忍不住憋笑起来,一时之间,朝堂上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曦姮是不管的。
反正只要话到她这里,她永远也就只有一句。
“不服气?干一架?”
堵得武将最后全都闭上了嘴。
……
可以说,虽然过程有点小小的不愉快,但好在结果还是完美的。
经过“愉快”的协商,文武百官都“和谐”的一致认为,此番出征挂帅者,非曦姮不可。
如果说一开始军中还有消息不通的人看曦姮年少,又只听闻曦姮顽劣的名声,寻思着想要搞点小动作的话,那么当真正出征后……
曦姮当天就一人提着白银长枪教那群不服气的将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什么叫做一人可敌千军。
而物理震慑也仅仅只是第一步,行兵者,最要服重,看的还得是战绩。
这战绩怎么来么……
端坐在营地之间,曦姮擦拭着手中的白银长枪,眼神含笑。
“耶律齐哈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