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世子留京之后的两年,整整两年啊!
整个京都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都说一岁两岁是心肝,三岁四岁有点烦,五岁六岁开始嫌,七岁八岁狗都厌——不巧,曦姮这两年就处于狗都厌的层次。
但最致命的还是——曦姮从不单独行动。
在京都所有人的默认中,曦姮是罪魁祸首。
贺云星和贺云承显然是曦姮的左膀右臂,根据曦姮提出的内容,极具行动力的完成所有指标,包括但不限于给曦姮看不顺眼的官员膳食里下巴豆,趁着那个官员上茅厕的时候把炮仗扔进茅坑,顺便边跑边喊人过来围观……
而六皇子贺玄恪就是曦姮狼狈为奸的小弟兼行动情报来源者,以及金钱最大赞助商,善后小能手。
这四个人混在一块……
要身份有身份,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偏生他们年纪还小,尤其是领头年纪最小的曦姮又被天恒帝护犊子的像是眼珠子一样,就算是告状,到头来也只会被说不过是小孩子和他们闹着玩,他们又没什么生命危险,居然和小孩子计较,当真是没有气量……
对于天恒帝这种迷惑发言——
被屎炸了一身的某官员:……?
和小妾恩爱,结果被偷走了裤衩子挂到了墙头,还被指名道姓写上了失物求招领的某官员:……?
被曦姮等人装鬼吓唬到直接爬树,抱着树枝过了一晚上的某官员:……?
……
他们真的想死死拽着天恒帝的领口,一边骂昏君,一边让他听听自己说的究竟是不是人话!
可也就只能是想想而已——毕竟曦姮这小子贼的很,让人丢脸丢钱丢名声,就是对他们的性命不造成任何伤害,不追究就算了,一追究就是曦姮自己也没想到,曦姮也没抱什么坏心思,曦姮还小呢。
官员们能怎么办?
他们只能选择微笑的面对现实——惹不起他们还躲不起吗?
如果反抗不了,那就选择躺平面对。
综上所有,就导致了一个结果——以曦姮为首的小团体在京都那叫一个肆无忌惮为害一方。
也是在这一年,边疆蛮族开始频频挑衅天恒境域。
彼时,天恒帝看着七岁的曦姮——那小不点的模样,就算是知道此时的曦姮已经一拳一个大朋友,也终究是没忍心让曦姮上场。
天恒帝选择给曦姮在武课的基础上,多安排了骑术课程。
而曦姮——
她微笑的拽上了自己小团体的另外三位成员一起。
……
最开始,天恒帝本以为虽然蛮族蠢蠢欲动,但距离真正大规模的战事爆发,应该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可——
事态显然超出了天恒帝的预料。
当年年春至夏,中原中南部暴雨不断,大河决堤,洪涝泛滥,幸而北部粮食大熟,北粮南运倒能解下粮食之危。
也就是这个空档,蛮族侵袭北部,目的便是大熟的粮食。
运粮被阻,眼见形式不对,不仅仅是蛮族,连带着疆域北部的藓族也在暗中开始悄悄冒头。
按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
已经不仅仅只是北部的战事了,恐怕拖到后来,一旦露出破绽,不仅是蛮族和藓族,连之前还对他们天恒毕恭毕敬的附属国也会冒出点不该冒出来的念头……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此战,必打,还必须是大胜!
天恒帝第一时间就开始念叨起了朝中的所有武将名单。
姓苏的?
不行,这老小子冲锋陷阵是一把好手,但要统筹大局的话……他脑子显然不够用。
姓王的?
不行,这老小子稳是稳,但也就是因为太稳了,让他守城倒是一位奇将,但也仅限于守城。
姓张的?
这老小子倒是可以,但平时就仗着军功嚣张跋扈,私下里对朝廷颇有不满,若是其一朝边疆军权在握,只怕会有异心……
姓刘的?
先不说能力平庸了,就品行上,此人宠妾灭妻,恐怕都难以服众……
……
一溜的名字在嘴里念叨了一圈,还没等天恒帝试图捏着鼻子选下姓张的老小子……
刘德英奉上了一本秘报。
“陛下,前线来报,蛮族大汗耶律齐哈儿亲征。”
什么!
天恒帝夺过了秘报,待见其中:二十万大军的字眼后……呼吸一滞。
耶律齐哈儿,汗王第七子,素以机敏足智闻名诸部族……
而蛮族多为游牧民族,擅马,擅骑射,在老宁安王不曾出现前,关内还有过蛮军成万不可敌的话语流传,即蛮族一旦满一万人成军,就绝不可正面迎敌,否则必败。
而现在是二十万——除非老宁安王复生……
不,倒也不能这么说!
天恒帝站了起来。
他在房内左右踱步,又突然停住,看向了身边的刘德英。
“大伴,你说曦姮那孩子……”
刘德英没敢直接搭话。
他话在嘴边转了三圈,才小心的说出自己的意思。
“陛下,七殿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