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笑笑,“先说第一个阵眼,世子姜洛。他如今被蒙在鼓中,两件事在犯蠢,其一,还以为联姻对自己有利,还并不明白,这是张仪在给他和大元帅下套。其二,被张仪以争夺水师兵权蒙蔽了视线。所以,首先要让他明白,自己成为怎样的一颗棋子。”
“那么,属下要做的是……去提醒他?”
江凡笑笑:“你?你是张仪的人,他能信?况且你也没有那个分量。”
田鼹并不生气,知道江凡说的是事实。
“那么……该如何行事?”
“自然是找个姜洛能信,愿意信,还有足够分量的人……你派人立即去联络二王子司马棘。”
田鼹顿时目光大亮,是啊,没有谁比他更合适的了。
他反对联姻,他担心司马荆,他不喜张仪,他与姜洛有旧又不会与姜洛夺权。
这个人,简直合适的不能再合适,可以称之为神来之笔。
“主上高明!”田鼹法子内心的赞叹。
她自己都没发觉,对江凡的敬畏,已经开始变得自然起来。
“行了,还是那句话,说点精辟的,别老是屁精。咱们说第二个阵眼。”
对于江凡的笑骂,田鼹竟然觉得有点开心,这是自己人才能开的玩笑不是。
“第二个阵眼,司马荆。他嘛……”
田鼹忽然神色一动,兴奋道:“他,只是相信姜姑娘!”
江凡哈哈大笑:“对喽,看来,姜姑娘得重出江湖啦。”
田鼹咯咯一阵娇笑:“就怕再出个木公子,主子您留点神,别到处招蜂引蝶。”
江凡白了她一眼,风情万种,很有姜姑娘那味儿。
田鼹越发笑不活了。
聊着这等机关算尽的天下大事,竟突然变得无比轻松起来。
“那这个属下可就帮不上啦,主子您自己出马吧。”
江凡点点头:“第三个阵眼,楚王项臣。”
田鼹美目一凝:“——此人,恐怕最难,远在南楚,更不知心思,甚至见到人都很难。”
江凡道:“不急,想对付此人,首先要明白他参与这件事的目的和套路,然后就能对症下药,找到该找的人。”
“哦?请主上指教。”看着江凡胸有成竹,田鼹更加好奇起来,这个主子怎么看着无所不能似的?难道真有人如同他书中所写诸葛孔明一般,人在田园却已经纵观天下?
“若说目的,项臣或许会有三个,其一,拿下死对头大元帅周安世,这件事他很乐意动手,所以自然会配合张仪栽赃嫁祸。第二,搞乱夏国,趁机还肯能打劫一番,这也是张仪必须付出的代价。第三么……”
他眯眼勾起嘴角:“恐怕,就是他的心腹之疾,巨鹿侯英鹿了。”
田鼹一愣,对于项臣和英鹿的过节,她可是并不知道。
江凡便简单给她介绍了一番,田鼹这才恍然:“敢情是君臣斗法。可是……”她狐疑:“主上您是如何知晓的呢?”
在她看来,这都是极为秘密的事,这位年轻的主上为何连这等秘辛也了若指掌?
“呃……这个,本公子自有渠道。”
江凡没跟她细说,极乐城,还有自己身为项臣把兄弟的事儿都不好外泄。
他不说,田鼹自然也不敢问,便道:“若是以主上的说法,项臣此举,是想要终结英鹿和陆轻侯这场对台戏?”
“不错,长此以往,项臣太被动了,迟早会被英鹿拿到巨鹿公的名头,南疆的损失,项臣承担不起。”
“但属下有些不明白,陆轻侯应该是张仪的人,他与英鹿的对台戏,也应该是在张仪授意下进行的,为何张仪反倒要联络项臣终结此事?”
江凡笑道:“项臣太重要了,甚至可以说是张仪整个计划中最核心的一环。其因有许多。第一,御人之术。陆轻侯崛起太快,张仪不想让他太过强大,有脱离控制的危险。同时借机警告,让陆轻侯看到,自己在南楚有的是手段,让他心生敬畏,不敢乱来。”
“嘶——”田鼹吸了口冷气:“上位者心术果然高深莫测。”
说话间,不由看了眼自己的主子,心里也有点突突。
江凡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瞪她一眼:“别以为谁都是张仪。”
“是,是……”田鼹嘴里应着,心里怎么想,江凡就不知道了。
“第二,平衡之术。鸡蛋绝不可放在一个笼子里,在南楚的攻略,张仪岂会完全交给陆轻侯?”
田鼹顿时了然:“高明,张仪也太谨慎了,这明显谁都信不过啊。”
江凡笑笑:“你还不是个例子?”
田鼹想起自己的遭遇,越发愤慨:“这老东西,太阴毒!”
江凡道:“行了,别生气了,说正事儿,第三么……自然是乱南楚,项臣绕过兵马大元帅英鹿直接兴兵,二人君臣矛盾势必加剧,对张仪来来讲是天大的好事。”
田鼹越发觉得惊心动魄:“厉害!一举三得,不止顾了眼前,还要为长期布局,张仪,不愧麒麟大相。”
江凡道:“确实,张仪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