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宰辅一个笔筒砸了过去。刚开始说着还像人话,转头就变了味儿,张之陵那个气,真是张口就来啊你!
江凡缩了缩脖子,赶紧上前:“师傅莫气,师傅莫气,徒儿这不是一时高兴嘛,替您老人家高兴,口无遮拦,您老恕罪,恕罪。”
张之陵气恼的瞪她:“你师娘几十年没过过好日子,此番到了凡人居,你看着安排。”
江凡当即把胸脯拍的山响:“师傅您就放一万个心,徒儿别的本事没有,吃喝玩乐享受起来,天下第一,比轩辕不胜那个武道第一都名副其实,保证师娘吃得好穿的美,天天笑口常开,年轻二十岁,不四十岁,重回大姑娘!”
张之陵无奈的翻个白眼,虽然这厮满嘴跑马,但就看一路上吃的来说,就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儿,而且忒会哄人高兴。忽然就寻思着,莫不是老天看自己操劳一生,老了老了,降下个徒弟孝敬?
这么一想,莫名有点美滋滋。
江凡是没搞明白张老头为何突然神情飘忽,凑上前道:“师傅……回去立即办大婚?”
张之陵神色一愕,回过神来,一戒尺抽在江凡脑壳上:“大婚?大婚你个头!老夫多大岁数了!”
江凡揉揉脑门子,苦着脸道:“不办就不办呗,发火干啥……也是,都一把年纪了,要那形式有啥用,就不知道师娘想不想要个名分……”
张之陵本来作势又要打,闻言忽然愣住。是啊,自己不在乎,可花娘呢?难道一辈子没个正统名分?
神色一阵恍惚,戒尺也缓缓放下来。
江凡见状,才敢往前凑合道:“师傅莫急,这事儿您回头探探师娘的意思再定。”
张之陵居然思忖着摇了摇头,忽然又醒过味儿来,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个混小子别老添乱,老夫可不想晚节不保。”
江凡知道这种事儿急不得,嘿嘿笑了笑,才说起正事儿。
“师傅,此行如何?张仪没弄些用不着的吧。”
张之陵道:“无事,他并未想到真的是花娘,一度有些吃不准用意,直到回程的时候,才终于想通,老夫就是你借来搅局的。”
江凡轻吁了口气,这样还好,他也真怕因为此事父子二人动了手,自己心里会很不舒服。
张之陵似是看出他的心思,摆摆手:“小子不必多虑,张仪还不敢有这种心思,时局也不允许,但他却拖延时间,希望泰岳出手,只可惜,由于时间太仓促他那会儿并不知道,泰岳此前先跟老夫见了一面,不可能立即再出现。”
江凡点点头,张仪不会消停,这点他知道。只是没想到,自己请张之陵协助拖延时间,而张仪居然也反向拖延,借机传讯泰岳。而巧合的是,泰岳已经和张宰辅照过面,女帝下落不明的情况下,断然不可能了。
张仪其实可以有其他手段,但他偏偏选了个最合适,却最不合适的办法,只能说运气不咋的。
张宰辅也觉得有意思:“你小子很有气运啊。”
江凡琢磨了琢磨,好像这些年来,真的有种莫名的气运傍身,之前没注意是没注意,如今注意到了,就觉得有些玄妙。
莫非这世上流传的望气什么的,确有些门道?
而张之陵和他想的不一样。但凡这世上有大作为者,往往有大气运,在他们眼中,这就是实力的一种,没觉得有什么特别。
就拿他自己来说,活到九十多岁,期间也有无数玄妙的气运,光是逢凶化吉的事儿就数不胜数。
或者……他会成为新一代逆行者……
一念及此,张之陵看江凡的眼光,越发不同起来。
要成为那种人,光靠气运不够,这小子,需要护道啊……
“你这边都处理干净了?”张之陵缓缓道。
江凡想了下:“大致如此,剩下只需要听结果就好。不过……我总觉得张仪似乎还是在某方面成功了,可我看不到。”
张之陵微微一笑:“难免,一个人不是另一人肚里的虫子,不可能完全清楚他人要做什么,尤其那些完全与你无关之事。”
江凡颔首,他也不指望算天算地算空气,什么都能掌握在手中。
“我想,我们该尽快离开此地。”
江凡探询的看向张之陵。
张之陵表示同意,在他看来,这件事事出突然,处理仓促,后续麻烦很多,既然目的达成,不如尽早脱身。
然而,张仪好似不这么想,反而极力挽留他们多住几日,说要尽一尽孝道。
这就没办法,谁让自己当初就是用这个把人家给支开的呢。如今算是还回来了。
只是搞不明白张仪为何如此,在江凡看来,他身份暴露,也应该尽快离晋才是。
数日后,几个消息陆续传来。
首先,是夏国方面。大元帅周安世,追击项臣折返还朝。然而,夏王竟然做了个意想不到的举动——
宣称周安世未遵王命,私自调兵入晋,引发晋王怒火。为平息此事,周安世暂免兵马大元帅之职,责令闭门思过。
然后就是世子姜洛,夏王不但没有处罚,反而认为联姻之事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