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清含笑:“主上闪电行事,先机尽在我手,他措手不及,难免漏洞百出。”
江凡哂然:“可未必,毕竟这件事他们谋划很久,有许多地方,其实我也是在赌。”
巴清道:“主要是陛下那边。”
江凡点点头:“陛下那边才是根本,不能有事。我赌的,是凤辰和天人奈何不了她。”
巴清道:“陛下才智通天,战力绝世,王爷自可放心。”
江凡摇摇头:“涉及太多了,凤辰和天人联手,很难说会发生什么。”
巴清道:“还有九黎呢。”
江凡淡淡一笑:“九黎来此,并非为了此事,大约适逢其会罢了,此刻,他们应该不在陛下那,魔主那厮还不想和陛下直接冲突。”
巴清道:“不想和陛下直接冲突,却不得不为太上皇做些事,那他们便是在您这喽。”
江凡道:“金执法带来不知多少高手呢。”
巴清道:“可您却把龙鹰卫尽数派给了李修。”
江凡笑笑:“否则呢,他们怎么敢出手,这里可是章台宫。”
巴清轻笑:“您呐,就是喜欢钓鱼。”
江凡喝了口茶:“这次,我自己是饵。”
巴清摇头:“不仅仅是饵,还是钓客。”
江凡打个哈哈,转头看向悠然品茶的蒙老帅:“老哥哥,您说,您被困的消息传出去,您家里几位是不是该闯宫了?”
蒙老帅不紧不慢道:“蒙田、蒙武都在外镇守边关,唯一一个冲动冒失的蠢货还被你派去了百渠,难道要我那老妻披挂上阵?”
江凡笑笑:“老哥哥说笑了。老夫人才懒得管我这点破事儿。”
蒙老帅瞅瞅他:“要说你小子真是心思如鬼,这也是你派蒙毅外出的原因之一吧。”
江凡道:“这小子容易冲动,我确实怕他不明所以瞎捣乱。”
蒙老帅叹口气:“人比人得死,你说你这脑子怎么长的,这些东西,至今老夫都看的云里雾里,你究竟如何发觉的?”
江凡道:“老哥哥没有在局中罢了,当年扶持陛下登基,您那场博弈一点不次于小子这回。”
说起这事,蒙老帅自是有些得意,毕竟在场面上一点不比这回小,只是总觉得在心智上,还是差了这小子不少。
“老喽,以后当真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江凡道:“您可是老骥伏枥,老当益壮,还有很多事得请您出马呢。”
蒙老帅叹口气:“这回,老夫恐怕也只是最后来收收尾而已。”
江凡道:“收尾工作不好做,能让群臣相信的,也只有您老了。”
蒙老帅自斟自饮:“也罢,老夫就乖乖喝茶,等着给你小子擦屁股。”
江凡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午时将至,太上皇那边,该得到消息了。”
巴清微微一笑:“婉儿早就候着呢。那把龙角锥已经交给了丁浪。”
江凡点点头,那龙角锥,便是女帝内书房炼制的龙鳌之角,若非女帝留书,江凡根本不知道这玩意儿能破护体真元。
那会儿他一直在想,难道女帝预料到会有今天?
不过这会儿没工夫过多考虑这个,江凡道:“丁浪心思难测,要谨防变故。”
巴清颔首:“婉儿早就觉得此人心思不定,提前布置了应对措施。”
江凡悠然靠在躺椅上:“那么,我们便等着看,太上皇这根腐木如何逢春。”
——
不出江凡所料,接到鹰隼密报的太上皇顿时惊怒无比。
高起自己来的啊,来谢恩,来中元节祭拜,怎么成了朕扣押高大帅,要造反?还是和摄政王联手?
一道闷雷炸的他脑瓜子嗡嗡的。
都用不上所谓直觉,这件事肯定不对头。
然而,他很快惊悚的发现,无法收手!
自己造反群臣是会信的,而且高起的事根本没法解释,这个节骨眼上,谁会给他这种机会?
若是对方就想用此借口来弄死自己呢?从始至终自己可能连辩驳的时间都没有。
不光如此,所有布置已经就位,遥远的凤辰那边必然已经发动,自己根本不可能就此收手,就像拳头打出去一大半,收不回来了。
除此之外,最为要命的,是摄政王已经控制了群臣,造反之意昭然若揭,自己很顺畅的被拐带着进了泥坑,洗不干净了。
只能动手,被动动手。
然而,这显然说明,有人在自己的局中布局,要强行让自己动起来。
会是谁?
赢沛强忍冲天怒火,一下子想到那个笑眯眯的小子。
是他在逼自己吗?
为什么?
自己不是在逼他么?
霍然,让他惊悚的想法纷至沓来。
难道,难道那小子洞悉了一切,根本就在等自己发动?这一切,根本是他在设局?
不,不可能。他已经焦头烂额,一步步坠入陷阱,如今他自己才是天字第一号反贼。
那么,难道他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