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春若有深意的看看他,忽然笑了:“王爷不必多虑,列土封疆乃是当初不得已之举,如今,依陛下之意,镇西王只是爵位,不参与政事,与秦君并不冲突。”
江凡似乎还是很惶惑:“但……本王还是觉得不妥,要知道本王如今可正当摄政,难免落人口舌啊。”
曾春淡淡道:“秦君不在朝,镇西王暂领朝政,并无不妥。待秦君归来,王爷自可辞去摄政王之位便可。”
“辞去?”江凡摇摇头:“大人可能也知道,本王是个懒人,摄政监国,本就非本王所愿,辞去是迟早的事,但是不能摄政……皇廷要我可还有用?”
曾春咳嗽一声道:“今上欣赏王爷才华,特此加封,王爷何必考虑那么多利用关系,依本官看,倒是曲解了今上意思……”
江凡哦了声:“那还好,那还好……唉,只是如大人所言,四方本为四国之地,这四大天王也该是取缔了的封号。本王不明白,为何封我个已经取缔了的爵位呢……”
曾春道:“王爷岂可如此想,天王封号从未取缔,只不过世事变迁,多有变化而已。”
江凡似乎还是很茫然:“大人所言本王能听明白,可这事情……多少有些想不通啊
曾春拱拱手:“上意难测,岂不正常,王爷不必忧心。”
江凡无奈的叹口气:“也是,不过本王想问问,这做饭是否与监国使封号有关?诏书中称,若本王奉诏,还能上请泰岳,赐封监国使,这又是何意呢?”
曾春笑道:“还是那句话,上意难测,不过本官倒是可以说说自己的看法。”
江凡连忙斟茶:“敢请大人指点。”
曾春道:“指点可不敢当,天下有几人配指点王爷。本官随意说说,您就当笑话随意听听。方才本官说过,今上没有重复封地的意思,也不想因为封地让王爷为难,但王爵赐封,总要有所为,故此请泰岳降下敕令,封王爷为监国使,大概是让王爷监察西秦的意思,也算赐予实权,总不能让王爷有名无实吧,您说呢?”
“啊……原来是这么个意思。”江凡仿佛恍然道。
“这倒是也说得过去,与君上也没有冲突,还好,还好……”
他仿佛是松了口气。却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可是……泰岳能同意吗?本王年轻气盛,得罪过太华,太华圣地不怎么待见本王啊,不知泰岳圣地对本王是怎么个看法?”
“这,本官倒是不知了,圣地难测,本官也不好妄自猜度。不过王爷虽然得罪过太华,却没得罪过泰岳。说句不该说的,太华,是江湖人的地方,泰岳,是咱们朝堂的圣地,不是一回事儿啊……”
江凡呆了呆:“哎呀……原来如此,多谢曾大人指点了。”
曾春笑笑:“都是下官胡乱猜想,王爷不必往心里去。只是如今人皇诏书在此,王爷不好一直拖延啊,否则岂不是大不敬?”
江凡犹豫着一皱眉:“大人应当知晓,本王这摄政王乃秦主所封,就算愿为明庭效力,也当禀报秦君之后啊,否则岂非……于礼不合?”
曾春愣了下:“这……”
“大人方才说过,大周以礼治天下,江凡身为大周臣民,自当奉行礼道,大人说是吗?”
“这……自然是……”
“多谢大人体谅。”
“不过,秦君多日未归,不知要等到何时……”
江凡郑重道:“秦君外出,自有归来之日,江凡蒙君上信任,敕为摄政王,在此期间,自当兢兢业业,勤于朝政。一切待陛下归来再议。”
勤于朝政?听到这四个字,曾春眼睛一翻,看似很想吐槽,忍了忍还是憋了回去。
“只是,人皇有诏,长期拖延不是个办法。”
江凡笑笑:“君上想必不日即归,大人也不必心急。此番来阳都,正好可以游玩几日。哦对了……”
江凡诡笑道:“我跟你说,阳都虽然没有青楼,但哪里好玩儿,本王却略有心得……”
曾春:……
送走一脸无奈的钦差。江凡沉静的独坐了会儿,缓缓拿起小册子翻开……
灯光映衬,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极为精彩。
——
面见曾春次日,勤于政事的摄政王殿下,就再次旷工了。
优哉游哉回到凡人居,刚坐在湖边,还没等拿起鱼竿,耳畔就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你便是如此勤于政事的?”
江凡一愣,下一刻鱼竿啪嗒就掉在地上。
“小翠?”他惊喜的回过头。
果真是女帝卓立于身后。
江凡喜出望外,赶紧上前,一把扳住她的肩头,上下打量:“还好吗?没出什么意外吧?”
只看了几眼,江凡就心头一沉。
女帝依旧一身白衣,却并非如往常般干净如雪,大氅边角碎裂,大氅掩映下的衣衫也带着些许风尘。
江凡暗惊,这可不符合女帝一贯整洁的做派。
“怎么回事?衣服都破了?受伤没有?”江凡是真的急了,扳着女帝翻过来调过去的看。
眼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