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目光幽深:“会的,嬴家,早晚要杀……斩草除根。”
陈国公主道:“那需你登基,我们那位皇兄,恐怕别有心思。”
英王道:“他?他快废了,等了这么久,江凡到底不是那人,若非姜子芙还有一息尚存,他恐怕早就病入膏肓。但他还不能死,他死了,一切矛头都会指向我。”
“你和父皇的算计我不管,但你确定江凡不是姬平安?”陈国公主道:“此人也太像了些。”
英王沉思片刻:“确实像,不只是像皇兄,还有几分像姜子芙,世上真有这般巧合?只是,也惟有相貌相似,其他与我那侄儿毫无相干,这一点我十分确定。唯独父皇到底在想什么呢?莫非,有意制造迷雾?”
陈国公主忽然道:“你说,若是将他酷似太孙的事在嬴无双耳边持续煽风点火,会如何?”
英王神色一动,却缓缓摇头:“那小册子流传不只一日,嬴无双早就知晓,却无动于衷,其间必存古怪……切不可妄动,父皇自有主张。”
陈国公主哼了声:“父皇心思属实难测,此番竟然将秦魏交界无主之地赐封给他,难道不想看到秦魏冲突?”
英王摇摇头:“你懂什么,这叫掣肘。有了江凡夹在其中,两国关系,才真正有意思……”
陈国公主蹙眉:“是不是因为那个长缨公主?”
英王有点意外:“你居然也知道?不错,和她有一定关系,但不是全部,不要胡乱猜测了,这些你不必管,你要做的事还很多。”
陈国公主冷笑一声:“不用你说,南陈后裔已经在到处活动,你只要记得,答应过我的。”
英王双目真诚的看着她:“你是我妹妹,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何况秦国本来就是叛贼,从哪一点我都不会放过他们,安下心做事就好。不过眼下我不易出面,你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做,找到曾静。”
陈国公主疑惑:“这个人为什么这般重要?”
英王道:“他是除了我那大哥大嫂之外,最能证明平安儿真伪之人,而我,需要证明此事。”
陈国公主道:“做到心中有数?”
英王点头:“不错,不论父皇在想什么,有件事容易有变数,一旦平安活着,后继有人,父皇保不齐会另有心思。”
“所以,你心中还是放心不下,不能确定?”
“是,这等大事,无法放心,尤其这小子太厉害,让人毛骨悚然。若他当真是平安,没办法,一定要……”
他眼中露出一丝狠辣的光芒。
陈国公主了冷笑:“必杀?你这个叔父也很好……”
英王眼角看她一下:“少谈心性,别忘了,我们的合作。有我,才有你。难道你希望父皇有变数?”
陈国公主咬咬牙,缓缓点了点头。
——
五座水晶碑下,只有残心长老盘坐。
张仪肃立于对面。
“各有心思,各怀鬼胎,张仪不明白,泰岳为何答应敕封。”
残心长老道:“世事如棋,众生如子,只要有用,为何不用。”
张仪道:“他必定与嬴无双密谋而动,绝不可能是自己之意。”
残心看看他:“人心隔肚皮,你如何确信?”
张仪皱皱眉,“即便如此,从其入世以来所作所为足见不敬圣地,何言忠心?此子连半分都信不得。”
残心摇头:“你有更好人选?”
张仪一滞,半晌摇摇头:“确实,他最合适。也只有他能做得到。然尊老可曾想过,此子敌视暗朝,公然清扫,只怕会打破平衡。”
残心道:“凤家欲联姻嬴氏,已经是打破平衡之举,周皇同样警惕万分,江凡此时敌对凤家,道很合时宜。”
张仪道:“凤辰乖张,却非最佳人选,尊老是想要多些时间保持平衡?”
残心道:“其曾言,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平衡迟早要打破,唯这人皇共主,是周皇,还是凤家,亦或他人,泰岳为天下太平计,总要选个最合适之人。”
“看来诸位尊老尚未有所定论。”
残心并不否认:“大周虽然名义仍在,但日薄西山,暗朝乘势而起,势力暴涨,可惜那凤辰太过桀骜,未必是安定天下之主。五国之中,嬴氏最强,乃是最可怕的天下角逐者。多方鼎立,正可有利于我泰岳好生挑选。”
张仪道:“大夏呢,尊老难道并不看重夏王?”
残心道:“夏王隐忍擅谋,同样是英豪。然则夏王出身姜家,实际上可算周室一脉。当初你选择夏王,岂非正是看重了这一点。”
张仪点点头:“周虽衰败,然则周室经略天下九百年,资源无数,遍及四海八荒,故此,仪认为夏国有争霸天下之能。”
残心道:“天下大事,风云变幻,谁又能说的定,魏王枭雄,项臣猛虎,都有不世之姿,然则,泰岳要看的,更长远。”
张仪道:“恕仪直言,不过是最听话那个罢了。”
残心并不气恼,只是淡淡道:“心无敬畏者,心无百姓,必祸乱人间,天下不得安宁,泰岳千年,总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