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二十才出头的年轻人啊,何至于斯!
是啊,他才区区二十二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属于他的时代才刚刚来临,若不出意外,他好好活下去,将不知能走到何种地步。
难怪普天之下不论敌友,不分贵贱,提起这位都要感叹一声,天生江渔郎,冠盖世无双!
有人这时候也不由感叹那位女帝目光之卓绝,谁能想到呢,捡到个钓鱼的,却是一个能垂钓天下的奇才。
这话博得了无数人赞同,要说还得是女帝,早早就把这位塞进了被窝,拿捏的死死的。
可也有不少人在感慨之余,也不乏酸酸的悄声议论,认为江凡太过耀眼,树大招风,年纪轻轻便树敌无数,唯恐早夭。
这话许多人暗中都不免赞同,毕竟你看这位虽然文才武略,光芒万丈,但他的敌人又都是什么角色?人间顶尖的势力几乎被他得罪一空,四国大君,两大圣地,外加暗朝,甚至还有北疆蛮族。而至于那些在普通人眼中已经算无法触及的门阀、巨擘,在他这里更是数不胜数,几乎无法罗列。
一句话,虽有盖世之才,却也有举世之敌。
他能走多远,不论酸与不酸,几乎没太多人看好。
就拿今天来说,有些人都认为他终于无限膨胀,出了个昏招,这太宰传承压根不该接。
他难道不知皇庭到底何等颓废?难道不知自己不过是制衡盟主的一枚棋子?难道不明白,自己背后最强大的力量,那志在大周江山的秦国,与皇庭根本是对立么?自毁长城啊……
无数人觉得,他若是躲在幕后,继续稳妥发展积累个几十年,抓稳属于自己的权势,至少不必依靠秦国之时,再走上台前,会好的很多。
可惜,他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太骄傲,太狂妄,太急躁,这么早就把自己推上台前,站在万众瞩目之下,终归埋下无尽后患。
或许,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他人生最终极限吧。因为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自今日起,他终于被这些人间最巅峰的力量正视起来,而诸如暗朝、五国,尤其是圣地才代表人间最极致的力量,当他们真正出手,江凡的命运必然注定,当如彗星般陨落,其故事也不过留给后人感慨唏嘘几年便会尘归尘土归土。
尤其看到此时的江凡似乎根本没考虑到那些,兀自在眉开眼笑的接受着众人的祝贺,对敬酒之人更是来者不拒,一副志得意满,少年得志的模样,不少人嘴里不说,暗地里都在摇头,飘了啊。
但没人知道,江公子这一切都是在表演,可以说他拿出了奥斯卡级的演技,将一个年轻人被冲昏头脑的模样表现的淋漓尽致。
而私底下,江公子却在感叹,果然生活才是最好的老师,奥斯卡级别的演技算个鸟,经历过,无师自通。
有时候他眼前都在恍惚,看着面前走马灯般的人来人往,看着他们脸上那仿佛真挚而诚恳的笑容,觉得其实人人脸上都戴着一副天狐面具,撕不下来的那种。
正出神,一个声音把他唤醒,面前是带着朴实微笑的司马棘。
“国相,这般入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凡微微一笑:“想好事儿呢。”
司马棘一怔,旋即笑道:“也是,今日对国相而言,皆好事。”
江凡却凝视着他,含笑摇头:“不,是在替上柱国想好事儿。”
司马棘神色一动:“哦?我?”
江凡眼睛眯起:“对,兄长啊,兄长如愿以偿,只怕好事儿会越来越多,人是不能上位啊,一旦上位,好事儿拦都拦不住,很多时候,连敌手的都会随着你的位置改变而改变,兄长不觉得很有趣么……”
司马棘不自觉眉稍颤了下:“贤弟岂非也是如此。”
江凡似乎很随意的笑道:“那是自然,不过我不行啊,你知道的,愚弟立场早就明确下来喽。可兄长……却不然……”
“呵呵呵,贤弟说话总是云山雾绕的,今儿高兴,不说这些,为兄倒是以为,日后当与贤弟联手,好好做些事情。”
江凡也哈哈一笑:“这是自然,兄长才华出众,当然看的明白,有时候,有些事啊,很难兼顾呢,总要有所侧重,这点我相信我们兄弟都明白。”
司马棘举起杯和他轻轻一碰,带着和江凡随意谈笑的表情,嘴里却轻声道:“有些事,为兄从一开始,就很清楚……”
“两位,聊什么呢,如此兴致勃勃?”随着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英王姬宗耀手举金杯阔步来到两人案前。
“哈哈哈,没事,随便聊聊,说起刚才姜斩的事儿,司马兄这就抱怨我太不给人家前辈高人面子。”
英王也哈哈一笑:“有时候没办法,该谦让固然该谦让,但该争也要争啊,只能说姜斩生不逢时,碰上江公子,气运上首先就输喽。来,来,今日小王代表皇室,也要敬两位一杯。”
“请,请。”
三人痛快的满饮,司马棘告了声罪,“殿下与国相先聊聊,棘去向太师敬杯酒。”
“好,好,方才我们已经喝过,是该去单独跟老太师聊聊,太师对晋王可是非常欣赏啊。”姬宗耀道。
眼看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