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终于听出来了,朱炫好像在警告自己。
应该是最近在朝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老朱对自己不满了,这样可是很不好。
念及至此,蓝玉对朱炫的敌意褪去,语气也平和许多,道:“请殿下说清楚。”
“我不能说得太清楚,只是看在二哥的份上,告诉凉国公一些事情。”
朱炫没有全部说出来,往蓝玉看去,又道:“凉国公可以想一想,这一年里面,你做了什么事情,另外尽快进宫拜见皇爷爷吧!作为臣子,就应该有臣子的本分,不能乱来,否则会死得很惨,还会连累了二哥。”
蓝玉心里很不安。
虽然他可以在北境领兵,但真正的兵权,还是在老朱手里。
军中的粮饷等,全部是朝廷发出。
老朱根本不担心部下的将领会造反,将领只有领军权,没有军权,不像藩王,如果蓝玉敢造反,可能还不用朝廷动手,那些藩王已经对其进行围剿了。
这也正是朱元璋杀了蓝玉等一大群淮西勋贵,但是没有一个人敢造反的原因。
“多谢殿下的提醒。”
蓝玉考虑到最后,对朱炫感激地说道。
他更觉得,朱炫真的很不错,奈何是朱允熥的竞争对手。
那些淮西勋贵里面,老将如傅友德等人,年纪一天比一天大,真正还能打仗的,只剩下蓝玉了。
其他人只能在家里养老,从今年开始,他们连上朝都费力,干脆请辞不上朝了。
想到那些老伙计的落幕,蓝玉觉得朝廷肯定很依仗自己,全靠自己去打仗。
正因为这样,不知不觉间,又有些飘了。
可是飘起来很不好,也很要命。
坐在旁边的季文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便明白朱炫想收服蓝玉为自己所用。
想把那些淮西勋贵,变成自己的人。
“不容易啊!”
季文靖心里在想。
不过这个想法是很好的,有了那些淮西勋贵,在军中的威望更高。
作为皇帝,必须手握兵权。
简单的一个警告,便如此过去了。
接下来,他们安静等待。
安静的时候,又容易心急起来,很担心房间里的情况。
刘纯站在房间门旁,只要里面有任何需要,就得第一时间,并且马上走进去救朱允熥,一定不能出事。
等待的时间,过去得超级漫长。
不知不觉便半个多时辰。
吱呀!
房门终于被推开。
浑身汗水,再无初始那般仙风道骨的宋远桥,看上去有点狼狈,还有些憔悴。
“宋道长!”
朱炫他们赶紧走过去。
蓝玉心急地问:“允熥怎么样了?”
宋远桥舒了口气道:“殿下很好,也很安全,你们可以进去了,季道友扶我一下。”
这一场“手术”对他的消耗似乎很大,和上一次的季文靖差不多,几乎虚脱了。
季文靖上前扶住,笑道:“辛苦道友了!”
宋远桥微微摇头,到一边去坐着。
刘纯看到房门打开,首先到里面去。
随后朱炫和蓝玉也进门了,只见朱允熥正躺在榻上,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了。
“殿下没事,脉搏有力,只是暂时的昏迷。”
听了刘纯的话,他们总算可以放心。
只要人没事,其他都还好。
他们也不打扰朱允熥休息,转而往外面走去。
“宋道长,允熥如何了?”
蓝玉期待地问道。
“已经好了!”
宋远桥拿出一个,从朱炫那里得来的玻璃瓶,里面躺着一条看不出是什么品种的虫子,道:“这就是殿下身体里的母虫。”
朱炫问道:“不是蜈蚣啊?”
他们的认知里面,朱允熥身体的蛊虫,就是和蜈蚣相关。
现在取出来的,不太一样。
“母虫从来不是蜈蚣,它在殿下的身体里存在不久,也就两三年,是近段时间被人下蛊的。”
宋远桥虚弱地说道:“这要比蜈蚣更歹毒,母虫一般是用人的心血炼制,母虫死了,炼蛊那个人,必定会遭到反噬,但我不杀母虫,是想帮殿下找出背后下蛊的人,家师曾告诉过我,这一次下山,可以帮殿下处理一批白莲教。”
“当真?”
朱炫听了宋远桥的话,马上想到了解决宣越泽的计划。
也许古代真的有下蛊等科学无法解释,又确实存在的东西。
下蛊和养蛊可能传到后世现代,逐渐失传了。
一切皆有可能。
另外,蛊虫是近几年被下的,也就是说和宣越泽有直接的关系。
“真的,我能做到。”
宋远桥很肯定道。
朱炫没有把想到的计划说出来,先让人带宋远桥去好好休息。
蓝玉留下来,关心地看着朱允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