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
徐辉祖回来之后,马上把自己的两个弟弟找来。
“我们徐家,到底有没有和佛寺勾结。”
“在濠州的田地,是否干净的,有没有偷税等,尽快给我查清楚。”
徐辉祖心急地说道。
关于定远、凤阳等地的事情,早就正式全面地传到应天,尽管朱炫有过隐瞒的意思,不想那么快传出去,主打一个时间差,让在京中的勋贵措手不及,但很多时候,纸包不住火。
并且,老朱早就召见了,凤阳、定远等勋贵在京任职的家人。
刚开始还能隐瞒得住,但随着时间推移,外面的人知道了很正常,不过徐辉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还被吓了一跳。
按照老朱的性格,就算徐妙锦是太孙妃,只要查出徐家有问题,那么他们徐家也不会好过,这是又要对勋贵动手的意思,担心得不行。
“大哥,怎么了?”
徐膺绪不解地问。
徐辉祖只好把今天听到的事情,简单地说了说。
闻言,徐膺绪和徐增寿都惊呆了,其实这件事他们早就知道了,也早就听说过,只是没有上报,也不敢提出来,毕竟大家都是勋贵,哪能做得如此绝情。
如今东窗事发,被回去祭祖的朱炫无意中发现,事情就得严重起来。
徐增寿连忙说道:“我们徐家,一直安分守己,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
徐辉祖摇头道:“不管有没有,都给我查一遍,尽快安排人回去濠州,联系那边的人,我们在京任职,很久不回一趟濠州,若是老家的人以我们的名义这样做,我们可能什么都不知道,还会被他们害死了!”
他们二人,浑身一颤。
是有这个可能性。
于是乎,赶紧做出各种安排,尽快派人回去问个清楚。
如果真的有,徐辉祖还要进宫跪下请罪,否则担心保不住他们徐家。
凤阳的事情暴露出去之后,逐渐地发酵了,知道的人,随之越来越多,不仅徐辉祖,常升回来之后,也赶紧派人去查,安排人回去老家问个清楚。
除了常家、徐家等,剩下所有京中勋贵,此时不得不支棱了起来,全部担惊受怕,赶紧也安排自己的人去查个清楚,万一真的有什么问题,马上请罪请求宽大处理。
他们都希望和祈求,老家的家人,没有瞒着自己这样做,默默地祈祷没事的。
一时间,勋贵圈子里,人心惶惶。
不仅勋贵,佛寺现在,也有点担心。
鸡鸣寺的方丈圆空,和凤阳那边的佛寺有点关系,有一个师兄在凤阳某个佛寺,也是当方丈的,此时那个师兄暗中派人送了消息到鸡鸣寺给了圆空。
看到书信上的内容,圆空本来还想念佛的,顿时把佛经的内容忘记得一干二净。
“这件事若是严重起来,必定全面调查佛寺。”
“我们佛门,要完了!”
“不对!”
“贫僧的鸡鸣寺,有没有问题?是否和勋贵官员有勾结?”
“来人,快来人!”
鸡鸣寺是否和凤阳那些佛寺一样,圆空不太清楚,他不负责管理佛寺下面田地的问题,只是贪一下香油钱,忽悠勋贵富商等。
怕就怕在,鸡鸣寺也敢这样做。
如果被查出有勾连,只怕整个鸡鸣寺都得没了。
他们这些和尚,光秃秃的脑袋,就要滚得满地都是。
听了圆空的话,外面的几个和尚,马上跑了进来。
于是乎,佛寺内部,也开始对自己的全面自查,务必把问题查出来,如果没问题还好,如果有……只能去请罪,到应天府尹那里请罪了!
——
次日。
朱炫在沐沅君的温柔乡里起来,侯显带了宫女进来,给朱炫梳洗完毕,看了一眼外面的时间,就知道要去上朝,先去找皇爷爷,爷孙二人再一起来到大殿上。
此时,文武百官,都来齐了。
武将勋贵的群体,大部分人顶着一个黑眼圈,昨晚睡得很不好,一直在自查自身问题,又担惊受怕。
其实不仅勋贵的群体,文官群体的精神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
官绅一体纳粮,就意味着文官也需要按照田亩交税,谁也不例外!
勋贵担心自己有没有逃税,文官也是如此担心,都得展开全面的自查,朱炫想用文官来对付武将,其实考虑得还不算全面,但是用御史台的文官来发声,这个想法还是能用的。
看到文武百官的精神状态,朱炫就明白,事情传出去了,他们担惊受怕了一整个晚上。
朱元璋带着朱炫到来之后,官员们马上跪下行礼。
“起来吧!”
朱元璋说着,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只见官员们精神不振,大概也猜到他们为何,但故作不懂地问:“你们昨天晚上,都做贼去了?一个个的毫无精神,你们这样,怎么治国理政?”
听到这道冷冰冰的声音,官员们的困意消散了许多,但是他们心里依旧不安,感到了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