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翎微微点头。
“那你还来我这干嘛?想耍一耍你那千户的威风?”朱伍挑了挑眉,语气不善。
“师父,您就别笑话了。一个凉山府,交到我手里那叫一个风雨飘摇,若不是四师兄帮忙,我还真准备打包东西逃回虎啸崖了。”沈翎苦笑着低声说道。
“呦,还算有点自知之明。”朱伍哼哼的点了点头,端起茶缓缓嘬了一口。“你呢,天赋是好,但做事就是莽了些。当初才刚觉醒神魂就敢来窥探我,胆大包天了你。”
沈翎笑而不语,面对朱伍他当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说吧,回来时想问什么。”朱伍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可和你先说好,如果说是要我出山的,那就不用开口了。”
沈翎张了张嘴,他还真有想法请朱伍出来压阵,好让自己有时间去突破实力。
可还没开口,这美好的想法已经破碎。
“这次对战李景秀,我总有一种提线木偶的感觉。虽然是我在进攻,可每一步都像是在配合她。”沈翎低头道。“师父,掌命境到底和普通血脉掌控者到底有什么不同。”
沈翎虽然和李景秀鏖战许久,甚至最后在邵风的赤金箭矢下成功将其击杀。
但他依旧不明白,掌命层次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毕竟无论是掌命层次还是普通血脉掌控者,对于他而言都是一样的杀法。
用极致的肉身力量强行轰开敌人的防御,撕裂敌人肉身,之后灌入数量庞大的无极天罡真气,将其体内的血脉之力尽数焚毁。
只要没了血脉之力,不管是不是掌命境都一样,该死还是得死。
所以掌命层次和普通的血脉掌控者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沈翎是真不清楚。
朱伍眼睛上下反复打量着沈翎,“酒肉呢?礼物呢?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
“师父,您...”沈翎那叫一个哭笑不得,自己这师父刚认识时还以为是一个沉默寡言,雷厉风行的硬汉。
然而当他正式拜入师门之后,这美好的形象彻底崩碎了。
“没准备是吧?”朱伍翻了翻白眼。“嘿,哪来的,还请哪回去。”
“师父您稍等。”沈翎知道自己师父的怪脾气,今儿要真没有酒肉伺候,他还真得打哪来回哪去。
约莫半炷香不到的时间,沈翎左手拖着一斑斓猛虎,右手不知从哪弄来了三坛好酒,虽然还没开封,但远远的就能闻到醇厚的酒香。
在湖旁边娴熟的剥皮起火,没多久诱人的肉香就飘荡开来。
朱伍晃悠悠的走来,提起地上的酒坛嗅了嗅,脸色微微一变。
“臭小子,你这老虎和酒,哪弄的?”
沈翎微微一愣,抬手指了指总营的方向。
“附近没这么大野兽,都被见习营的学员们杀光了。我只能去总营所在的那座山打猎了,这不运气好,从一老树下挖出三坛酒,看年份得有百年了。”
朱伍的嘴角顿时微微一抽,这臭小子鼻子可真灵,这就还真有一百三十多年了。
埋下这酒的人他还认识,正是眼下驻守总营的指挥同知,一名九血境界的老怪物,嗜酒如命,这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的弟子偷了他的酒。
嘿,想想都觉得爽快。
朱伍突然乐出了声,在沈翎疑惑的目光中拍开封口,大笑着喝了两口。
“爽快,气死那老东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就想破掌命。就他这破法,再给三十年他也破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