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城东的隆兴府官衙之前,密密麻麻百多具摆在地上,一个高鼻卷发的中年人正在破口大骂。
而昨夜在城中谈笑风声,自诩诸葛武侯的一群人,则是跪伏在地不断磕头,毫无所谓的文人风骨。
这个破口大骂的中年人,正是在南昌任职达鲁赤的蒙察帖木儿,达鲁赤乃是元廷的职官名,有监临官﹑总辖官之意。
蒙元朝廷当中,汉人不能任正职,元廷各部及各路﹑府州县均设达鲁赤,由蒙古或色目人充任,以掌实权。
蒙察帖木儿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家伙,眼中掠过一丝厌恶,但他好歹还算有点脑子,知道现在不是杀人的时候。
这群玩笔杆子的南人,脑袋确实比较灵光,先前那黑衣刺客屡屡杀人,而他手下那些蒙古勇士追缉多日,却连对方的踪迹都找寻不到。
昨夜的“十面埋伏”,虽然最终被那人逃了,但至少算是抓到了踪迹。所以说,留着这群南人还算有些作用。
“你们通通给我滚……”
蒙察帖木儿在发了一通火之后,将眼前跪了一地的人全给赶出府衙,命他们再次布局,必须尽快捕杀黑衣刺客。
而昨夜自诩神机妙算的一群“读书人”,则是灰溜溜的滚出了隆兴府衙,那位蒙察帖木儿的幕僚师爷走在最后,离开府衙上了一辆马车。
“回府!”
瘦削的中年文士坐在马车里揉着膝盖,吩咐车夫打道回府,马车缓缓的驶向远方。
南昌城东的街道上,马车平缓而行。一陆上,坐在马车内的这位中年文士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但忽然间,马车猛地停了下来,坐着的中年文士差点就跌着了。
“马三,怎么回事!”
中年文士用手撑着起来,不满的掀开帘子,准备教训下不懂事的车夫,却不曾想一只手就伸进了马车,直接按死他的嘴巴,一下子就将人制住了。
“蒙察帖木儿府上的幕僚,李钦!”
“呜呜……”
中年文士李钦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似乎是是想到了什么,瞳孔收缩试图挣扎起身体,喉咙蠕动呜呜叫着,脸上流露出恐惧哀求之色。
“你想求饶!”
徐信掀开帘子进入马车,将李钦按住后说着说道。
“呜呜……”
李钦呜呜两声,脑袋摇晃,只能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就是想求饶。
“可我不想放过你啊!”
徐信如此说道,在李钦惊恐的目光中,另外一只手按在他的脑袋上,接着又道:“伱们这一家都不是东西,你老子也是狗汉奸,还学那什么狗屁朱圣人扒灰,强暴了你的妻子。
你妻子告诉你这件事后,你非但没有为他做主,反而骂她不守妇道,转头将她送给了蒙察帖木儿。她不堪受辱死了,你连一副棺材都不愿意给她,就让人用草席卷了丢到城外。
你为了向上爬,帮着蒙察帖木儿四处搜罗美女,其中不少都是有夫之妇,害了多少个无辜家庭。
你说,像你狗汉奸,应该要怎么处理好呢!”
“呜……呜……”
李钦的眼神变得无比惊惧,徐信用吸功大法吸干了这个人渣身上大部分的精元,只留下最后一点精气,让他一下子死不掉。
剩下的,当然是交给老天爷,让他不得好死。
李钦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蒙察帖木儿的耳中,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蒙察帖木儿自然不敢大意,上千元兵出动,搜索城内城外,终于是在夜晚发现了李钦的尸体。
这个原本颇有文士之风的读书人,死状极为凄惨,他被绳索死死绑在书上,尸体上爬满了虫蚁。
徐信留李钦一命,只是将他绑着,用血刀刀法,让李钦尝到了什么叫做千刀万剐,割了上千刀都没死人,徐信的刀法,已经达到某种高深境界了。
他在离开前,还特意给李钦身上撒了一些蜂蜜,血和蜜会引来虫蚁,那又疼又痒的滋味,会让他生不如死。
读书人,该有读书人的死法。这位自诩诸葛的李钦,能够享受到最后一位相爷胡惟庸的待遇,他也不枉来世上走一趟了。
李钦死了,死的非常凄惨,面目狰狞,在绑着他的那棵树上留下无数抓痕,想来死前一定非常的痛苦。
这件事吓得许多投靠蒙元朝廷的汉人惶惶不安,气得蒙察帖木儿接连摔了好些件心爱的瓷器。徐信在光天化日下弄死李钦,这既是警告,也是针对他蒙察帖木儿的挑衅。
当天夜里,数千元兵将城内城外搜了个遍,城内的家家户户,包括乞丐窝,全部都被查了一遍。
元兵重点检查的对象,就是一些恶臭毁容、身有恶疾,疑似修炼了毒功的家伙。
这一次的全城检查,出乎意料的闹出一些事情,正主没能找到,反倒是让某个自毁容貌的头陀差点暴露,引发了另外一场风波。
……
南昌城西南,某处破旧的民宅当中,徐信在获知城中最新的一些消息之后,满心的惊讶与错愕。
“容貌尽毁的头陀冲关远走?难道说是……范遥?有点意思啊!前段时间,光明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