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河南江北行省的某处镇集,号角之声呜呜吹起,断断续续的击磬之声不尽不绝,这般宏大的排场引得不少当地人驻足,不过在看清是一群臧教僧侣之后,都一脸晦气的离开。
“叮铃铃……”
忽然有清脆的铜铃之声在街上响起,一辆双马并架的华丽马车拦去了这一行僧侣的去路。
“二位施主,不知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一个重浊深沉的声音响起,一名身披红袍,极高极瘦,身形犹似竹竿一般的藏僧出现,他的脑门似有略微的凹陷,说话的声音整条街道都清晰可闻,显然是个内功深厚之辈。
“大和尚,我们并非是来找你的,将半途混入你们队伍里的一个西域头陀交出来,我们夫妇马上就走。”
马车内走出一男一女两个老者,皆是面无表情,女子拄着一根拐杖,男子则是气息绵长,正是化名金银叶的黛绮丝韩千叶夫妇。
“呃呃哦……”
一连串的古怪哑声在队伍中响起,一众藏传僧侣当中走出一个哑巴头陀,他脸上疤痕累累,丑陋可怖,此刻正用双手比划连连摇头,好像是在说,自己不认识眼前的两人。
先前开口的那红衣臧僧开口道:“二位,苦头陀大师说自己不认识你们,伱们寻他所为何事?”
金华婆婆横拐指向那哑巴头陀,厉声道:“不认识?他的手段虽然隐蔽,但老身可还没瞎,那一日就是他对我夫妇下毒……”
“二位,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红衣臧僧略微皱眉,似是有些不相信他们二人的言语。
“大和尚,不用管是否有什么误会了,今日你们都走不掉的。”
一个声音忽然在旁边响起,一道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街道尽头,金银叶二人在看到那人之时,眼中不由得掠过惊喜。
“施主又是?”
“你不用问这么说,我动手前确定一件事,你就是密教金刚宗的龙象上人!我且问你,龙象般若功的全本,你可知晓下落!”
红衣臧僧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信打断了,他现在迫切想要知道,这位以龙象为法号的密宗和尚,是否通晓完本的龙象般若功。
“龙象般若功乃我密教护法神功,不知施主……”
红衣臧僧话没说完就看到一道身影来到近前,整个镇集街道刹那间狂风大作,一群臧边僧侣只感觉自己处于风暴的中心,一个个都难以睁开眼睛。
等他们再度回神时,龙象上人和徐信已经没了踪影,而那苦头陀则是被金银叶夫妇追上,在街道的另外一边且战且走。
“轰!”
两道身影纠缠一起冲出镇集,在野外林中猛然碰撞一击之后分开,狼狈的龙象上人怒视徐信,落地之后劈空一掌就向他打了过去。
“龙象八层,你的功力也算不错了。”
徐信见这臧僧抬肩缩臂,就知道这含怒一击算是他的全力,当即一跃而起,向他头顶搏击下来。
“嘿!”
龙象上人眼见徐信这一掌应战,当即是掌力急转,“嘿”的一声呼喝,手掌与徐信落下的那一掌碰撞在一起。
这是徐信和龙象上人的二次交掌,他人在半空无从借力,只顺着对方掌势翻了半个筋斗后稳稳落地。
而那龙象上人却稳站原地,身不晃,脚不移,看似行若无事,实则身体已经向下沉了寸许。
徐信与龙象上人硬碰的这一击,双方承受的力量都是极猛,徐信这般应对,自然而然的消解敌人掌力,根本没有半点损伤。
反倒是龙象上人,硬接徐信的掌力,看似毫无损伤,实则大耗内力真气,内里却是吃了大亏。
“呃……噗……”
龙象上人终是没能压下反噬,徐信那一掌令他胸口隐隐生疼,于是口唇紧闭,暗运内力,打通胸口所凝住的一股滞气。然而就在他吐出那一口浊气的刹那,一口逆血压不住直接喷了出来。
徐信站在龙象上人的对面开口道:“龙象上人,我这龙象般若功
“施主,天赋异禀,竟在如此年纪将我密教护法神功练到如此境地,堪称是活佛在世!”
龙象上人对徐信的评价很高,做为同样修炼龙象般若功并且练到
九层的龙象般若功,这在密教记载的历史中都屈指可数,更何况徐信看着不过二十出头,可谓是前无古人。
“我要完整的龙象般若功,大和尚你应该是有的吧!”
“施主,我确实见过完本的龙象般若功,但其原本却是在我臧边雪山金刚寺,您最好还是能亲自去上一趟……”
龙象上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忽然变得沉重,接着说道:“施主,我若是没有猜错,您是准备与朝廷为敌?”
徐信点了点头,“没错!我乃南边的汉人,而元廷之下,南人末等,你觉得我不该反吗!”
“施主确实应该反抗的,只可惜,道不同,不相……龙象请上师指点,让我得见九层龙象之秘!”
龙象上人明白了徐信一开始话语中的意思,道不同不相为谋,他龙象上人乃是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