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你们下去!”
当徐信看到,被下人带到面前的曹正淳之时,就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因为这位曹老兄并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一个身披斗篷之人。
“拜见太子殿下!”
王府的下人离开之后,房间里就剩下徐信、曹正淳、金镶玉和那个斗篷人,就见这人掀开斗篷露出真容,竟是皇太子朱佑樘。
他竟然选择偷偷出宫私见外臣,看样子昨日张敏遇袭之事他已经知道,并且慌了阵脚。这才会选择,微服私访来见徐信。
“王爱卿不必多礼,昨夜老伴遇袭之事,你也是清楚的。我得到消息去见了老伴,方知情况有多么危急,姓万的贱人有了东厂刘喜、西厂雨化田相助,还收养了朱十三这个狼崽子……”
朱佑樘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慌张的,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
原本经过一年多的爆发式发展,他麾下的“太子党”,有东厂怀恩、张敏两大骨干,在宫中和锦衣卫的影响极大,让万贵妃都不敢轻举妄动。
再加上他本就是国之储君,文武百官天然会支持他,可以说一句权倾朝野都不为过,他都志得意满的,有些飘飘然了。
但没想到这些天局势瞬息万变,先是贵妃认子,怀恩被贬,接着传出皇帝有易储的想法,然后又是张敏被偷袭废掉一身功力,元气大伤,命不久矣!
他见到张敏的时候,真的是又惊又怕又伤心,仅仅是数个时辰不见,陪伴自己多年的老伴好似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头发白,说话时都在颤抖。
张敏拖着疲惫之躯为他奔走了一夜,去王府见了金镶玉,又想办法联络上曹正淳,让曹正淳当着太子的面发毒誓效忠后,他将自己的一些信物和资源交代给了曹正淳,让他能够上位。
曹正淳的武功很高,但因为一门心思练武,似乎不善钻营和往上爬,所以在东厂的位置不高。
张敏知道他的情况,一直将他留在身边引为心腹,为的就是以后接自己的班,现在不过是提前而已。
不过曹正淳毕竟不是张敏,哪怕是取了张敏的信物,也都斗不过经营多年的刘喜。
现下原属于张敏麾下的势力、资源,已经被刘喜、雨化田夺去很多。一如当年曹少钦身死,早有准备的张敏,能咬下很大的一块肥肉。
“殿下,请饮茶!”
这时金镶玉端了几杯茶过来,徐信取了一盏递给太子朱佑樘,示意他坐下慢慢品味,太子现在需要静静才行。
“咳咳……王爱卿,现今之局势,不知你和……诸位先生,可有什么办法!还有,您的那位,武学上的师傅……”
朱佑樘坐下,火急火燎的灌了一口茶,差点被呛到,好在徐信有心安排,上的是温水茶,他才没有被烫到。
朱佑樘说的隐晦,他今日来找徐信,实际上是想通过徐信找他“背后之人”商议。
徐信明面上是书香门
“殿下,您太心急了,以至于,失了分寸!”
“今时这种情况,您什么都不做,一切也都会解决。反倒是这般擅自出宫,现在盯着您的人很多,一旦中间出了差错,那就真的有可能出问题了。”
“我什么都不做?一切都能解决?王爱卿好好与我说说!”
朱佑樘听徐信这么一说,隐隐意识到了一些什么,连忙追问道。
“殿下,伱别看现在易储之事闹的沸沸扬扬,但真的有朝中文武百官去上书废太子吗?就算是那位万阁老,他也是没乱说什么吧!都是一些皇宫、厂卫,在那里胡乱散布消息!”
“但父皇好像……连怀恩公公都是被贬去了凤阳……”
朱佑樘听到徐信的一番分析后稍稍心安,但也是有些疑虑,毕竟皇帝朱见深的态度实在是让他不安。
“殿下,我大明上一个被废的太子是谁,是陛下!”
徐信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说道:“这件事是陛下一生的心结,也是他专宠万贵妃的根源。”
“太子乃国之储君,废太子就是国本动荡,朝局不稳。昔年夺门之变,关键的原因之一,就是景泰帝妄为废储。您觉得,陛下会去犯同样的错误吗!”
“但父皇他……”
“殿下,您记住我的话,万不能流露出有一点怀疑陛下的情绪。不然,就真有可能会生出波折动荡。”
徐信很郑重的告诫朱佑樘,他这段时间整合所有讯息情报,与王老爷子等人讨论分析,基本上能把握皇帝的想法,这才稳如泰山,什么都没去做,只是一直等着。
京城聪明人不少,莫说文武百官,就是厂卫之中应该也有人看出这些。但这一回发生纷乱的源头就是厂卫与皇宫,所以这些人不得不牵涉进去,去争去抢。因为,这是皇帝的意志。
皇帝是有心打压太子的,这一年来太子的势力膨胀,太子的行事都有些孟浪了。
自古以来,皇帝和年长太子之间的关系就是很难处理的一个问题,为此爆发父子冲突的例子不在少数。
皇帝的想法或是被人探知,于是万贵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