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宝宝和田卓他们两个被田老太打发去山上摘艾蒿和杨柳枝。
这一整个春天一直在干活儿,没有时间来大河洗衣服,攒了这么多天攒下来不少衣服。
陈桂花一边给田宝宝脱衣服,一边止不住的抱怨,“你说说他这衣服是怎么穿的?天天换天天弄埋汰,我前段时间从地里回来还得给他洗衣服,结果现在埋汰的衣服还这么多!他是天天搁泥坑里打滚儿吗?”
“孩子不都这样吗?我家田卓这衣服不也弄埋汰了不少?等他大一点儿就好了!”林美玉劝道。
田卓的衣服也不干净,但好歹还有个田甜,平时的时候也能帮她管着一点儿弟弟,没事儿的时候还能给田卓洗洗衣服,她也就没有陈桂花那么累。
“他现在都八岁了,岁数也不小了吧?成天上山下河的玩儿?你说你玩儿就玩儿吧,咱又不是不让他玩儿,你说你能不能干净一点儿啊?就觉得他妈一天干活儿不累是不是!”陈桂花越想越来气,猛的把衣服往石板上面一摔,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回去我非得教训他一顿,以后要再把衣服弄这么埋汰,就全都让他自己洗,我可是没这闲工夫,一天又要做饭要刷碗,还得伺候他们爷俩,真当他们大爷啊!”陈桂花嘴叭叭的。
林美玉劝了两句,后来发现陈桂花根本就听不进去,也就不说什么了。
沉默的和田甜把她家的衣服全都洗完,抱着大盆儿准备回家。
回去的时候路上还遇到同样过来洗衣服的李九酿。
田甜对着她友好的笑了笑,两个人打了一声招呼,就各自端着盆儿错开了。
田甜之前是想离李九酿远远的,主要是因为小说里面李九酿其实惹了不少事儿出来,不管是不是出于李九酿的本意,但都跟她脱不了关系,简直就是一个事儿精,田甜不想跟那些事儿掺和到一起,就想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生活,所以这才躲着李九酿。
可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来李九酿的第一死对头李红,现在也跟李九酿和好了,虽然关系不能说得上是亲密无间,起码见面还能有一点好脸色。
那个之前纠缠了好多女生的孟瑞,现在也没什么动静。
田甜见李九酿身边其实还挺平静的,也就不反感和她接触了。
回去的时候田甜还顺手撅了两枝长满了樱桃的树枝。
上面的小叶子翠绿翠绿的,红宝石一样的小樱桃点缀在其中,还挺好看的。
这个时候的樱桃也都熟了,现在的樱桃不像后世的那大樱桃,一咬全是肉。
这个时候的樱桃就是薄薄的一层樱桃皮,里面也没多少肉,更多的全都是汁水,用舌头一抿就能在嘴里化开,就是核有点儿大。
但是樱桃的滋味儿很足,酸甜酸甜的,也算是一个可口的小零食了。
田甜用肚子和左手拿着大盆,右手拿着两根樱桃枝,吃一口樱桃往路边吐一口核,希望这些河以后也能长成樱桃。
田甜和林美玉回家之后,天天觉得那两个树枝上面的樱桃都已经吃光了,田甜顺手把树枝扔到地上,引来了一群找食儿的鸡,然后把衣服全都晾起来。
林美玉遇进屋看田老太正在理粽子叶,问道:“妈!要不咱今天把粽子包出来吧?”
这些江米和大黄米都是昨天晚上泡的,现在包也正是时候。
“明天包吧,你一会儿去拿点儿苞米磨成面子,一会儿我们再把地窖给收拾收拾。过两天新土豆就要下来了,赶紧把地方腾出来。”田老太说道。
七月份今年的土豆就要下来了,得赶紧把地窖收拾出来,要不然新土豆可没地方放。
“好!”林美玉答应了一声,就去拿了一些苞米去磨房磨苞米面儿了。
田甜本来也想跟着去帮忙的,结果被田老太给叫住了,“甜甜!你去把家里的鸡蛋拿十个出来,你不有笔吗?在鸡蛋上面画几个虎头!”
虎头?
田甜愣了一下,下一秒便在记忆里面儿知道了虎头画法是啥样儿的,答应了一声就去屋里拿笔了。
这是他们老田家的习惯,每次端午节煮鸡蛋的时候都会在上面画几个虎头,说是老虎蛋,家里的孩子吃了之后会平平安安的。
等她挑了十个个头特别大的鸡蛋出来,就在上面挨个的画了虎头,也没有画的特别精细,头顶一个王,六个胡须,一个老虎就画成了,虽然画的抽象了一点,但田甜也不在意,她本来就不会画画。
而且记忆里田老太他们也画的十分的抽象。
画完的时候田宝宝和田卓一人举着一捆艾蒿和桃树枝儿回来了,田老太接过这两个东西就回屋拿了一个盖帘儿。
然后把这些艾蒿和桃树枝全都放到盖帘儿上边儿晒着,晒的干巴一点儿,放的时间也能长一点儿,桃树枝上面还有一个青色的小桃。
田宝宝他们两个也不知道是去哪儿摘好了,弄的身上又是草又是泥的,陈桂花回来见田宝宝这个样子又发了一顿脾气,还把田宝宝摁在膝盖上狠狠揍了一顿。
被打的田宝宝安分了一下午,带着田卓乖乖的在家里的菜园子里面抓虫子喂鸡。